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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允的声音微弱响起,雁晚回过了神,她感受到江允冰凉的怀抱,也听见了门口传来暗卫慌张的问话:“陛下!您、您可有看见什么人?”
江允为了装出被人惊醒的模样,甚至深深地一呼一吸。他合上帘幔,把雁晚的下颚轻轻放在自己肩窝,但他又担心雁晚要为自己的冲动之举恼怒,便一边拍着意中人的脊背以作安抚,一边冷声回答司影:“朕不曾见过任何人,除了你。”
卧房中除了月光,便无其他光亮。司影不敢睁眼细看,只怕会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人。他闻江允如此言,便垂首退了下去。
深色的帘幔紧紧合着,只透进一丝微不足道的光。江允的心跳得极快,他既要搂着雁晚,又要用手捂住雁晚的双眸,轻声哀求道:“别偷看我……我求求你……”
这样的温存时刻,若是换作旁人,哪怕只有几个眨眼的时间长短,也足够令人喜悦了。但对江允而言,除了喜悦,更多的则是恐惧。失去了帘幔的阻挡,雁晚要想看到他的脸,便更加容易了。
他如今的脸不能被雁晚看到——雁晚只要看上一眼,或许便再也不会回头了。
江允本以为,雁晚会在司影离去后立刻从他怀中坐起来。毕竟,雁晚昨日才说过他的拥抱“逾距了”——他还未想好如何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便听雁晚问道:“你在发抖,你很冷吗?”
他当然冷。
他为了能把雁晚拉进帘幔之中,下意识地掀开了厚厚的棉被。此刻覆在他身上的,仅有一层不足抵抗严寒的里衣。
但雁晚的怀抱是暖和的。
两人之间,仅隔了几件衣物而已。
雁晚未遂江允的料想,而是有意加重这个拥抱。她肆无忌惮地把上半身的重量倾在江允身上,笑道:“你的心跳得好快。”
江允的耳根红得像鸽子血,他糯着声音,道:“那你坐起来……”
“我不要。”雁晚更加大胆,她索性如以前一样,轻轻环住了江允的腰。尽管她的眼睛仍被江允捂着,眼前一片漆黑,但她的心确是明亮清澈的:“这样好的月光,我却要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江允的呼吸骤然一沉,即使时间已经过去三年,他还是能猜出雁晚的心思:“你要问秦渊的事,是不是?”
“是。他是我门中子弟,我不能不问。”雁晚感到江允的身子瞬间紧绷,她连忙轻抚怀中男人的后颈,道:“他会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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