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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包括雁晚在内的每一个人都大为惊骇。谢泽兰居然要雁晚的一根手指头!方才替谢泽兰说话的方珂也惊讶地捂住了嘴,为自己的天真和愚蠢暗暗自责。
寻常人失去手指,生活尚且要受到影响,何况是视剑如命的雁晚?
雁晚因震惊而沉默,她忽然觉得衣角被人轻轻一拽,扭头一看,原来是刚刚轻功落地的程芙。程芙蹙起两道细长眉毛,轻声说道:“别答应她。你先离开这儿,我来处理。”
她说这话,是怕雁晚受制于母女情谊,一时心软。哪怕雁晚只有一成的可能答应谢泽兰,程芙也不允许这样荒唐的事情发生。一个剑客,最宝贵的东西就是双手,程芙如何能不知道?
谢泽兰一听雁晚要走,立马慌了神,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死死抱着雁晚的腿不放,哀嚎道:“你不能走!娘走投无路,才来寻你!那是你亲弟弟,你怎么忍心?”
“我是你亲女儿,你尚且忍心抛弃我。那我为何不能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弟弟冷心冷血?”雁晚冷笑,一根一根掰开谢泽兰缠着自己的手指,“你若是想要钱,或许我还能借你,但你想要我的手指头,简直异想天开!”
春日的太阳渐渐升高,轻轻炙烤着在场的所有人。正在此时,人群外围忽地传来一阵喧闹,接着,不知是谁高喝一声:“景王殿下来了!”
随着这声高喝,围观的人们居然默契地让出一条道来,纷纷看向负手走来的“景王”。接着便有人认出他是半年之前被裴雁晚捡回来的“黎允”,一时间议论的中心又转向了这位不速之客。
谢泽兰原本嚣张的气焰立时萎靡下去,她在越来越近的少年眼中看到了愤怒、厌恶,她仿佛要被少年的眼神生吞活剥。
而雁晚也更有底气,在场的没有一个同门支持谢泽兰,都不愿意雁晚以手指为代价去换素未谋面的弟弟的性命。
更何况是江允。
她又感到身后的程芙拉了了她的衣角,听程芙低声说道:“跟他走,这里我来处理。”
“你疯了?我走去哪?”雁晚眉头一皱,轻轻在程芙手臂上掐了一把。
江允今日起了个大早,在王府里左等右等,也没等到雁晚的影子。他心烦意乱,索性亲自来找雁晚。没想到一进山庄大门,便看到几个弟子急切地往前跑,他拽住一个询问,才知道雁晚从天而降了一个母亲,要取雁晚的一根手指做药引。
他没有立时去关照雁晚,而是看着跪倒在地上谢泽兰,皱眉道:“本王初至封地,这里是怎么了,闹出如此大的动静?”
“她辜负养育之恩,违背孝道!”谢泽兰听江允以“本王”自称,以为他能为自己主持公道,便抓住江允的衣服下摆,哭喊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只要她一根手指而已,便能救她亲弟弟性命,她怎能如此薄情!”
“一根手指而已?”江允为妇人不痛不痒的一句话震怒,他俯下身子,咬牙切齿道:“你既口口声声说着母女之情,不如你也剁一根手指,才显得你们母女连心,同甘共苦。”
“我的手指头若能让她答应我,换回我儿子的命,那又算得了什么!”谢泽兰声嘶力竭地尖叫着,说完就将自己的手伸进口中,居然真的要咬断一根手指头下来!
雁晚见谢泽兰疯疯癫癫,唯恐她真的咬断了手指头,便一记手刀打在谢泽兰脑后。谢泽兰双眼往上一番,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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