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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晚回眸看看江允,见他正捂着伤口周围,便向程芙解释道:“他肚子上受了剑伤,走不快,我想等等他。”
江允闻言,无奈地干笑两声,心底却是暖暖的,道:“程姑娘,我新伤未愈,伤口会痛。你若是介意,便和裴姑娘走得快些,我能跟上……”
“你一口一个‘姑娘’,姑娘长姑娘短的,我耳朵都要听起茧了。”雁晚停下脚步,等候江允追上师姐妹二人的步伐,三人并肩而行,“我救你一命,又带你到庄里治伤,我已把你当做朋友,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
“啊?”江允因突如其来的关系转变小吃一惊——自他离开京城,已经为裴雁晚这些江湖客吃了许多“惊”。
雁晚看出他的顾虑,便解释道:“我们江湖不像你们富裕到雇得起杀手的大户人家,要讲究那些礼仪规章。我也叫了你的大名几次,见你并无异样,还以为你不在意称呼之事。”
“我!我当然不在意!”江允抬高声音,几乎是喊了出来。可是要直呼姑娘家的闺名,对他来说到底有几分不自在,他因伤痛和此刻的窘境的迷糊起来,居然开口喊道:“我知道,雁晚姐姐!”
双姝难以置信地看着江允,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到笑逐颜开,最后纷纷露出了笑意。
程芙性格清冷,即使是笑,也是淡如水的浅笑。她捏捏雁晚的手掌心,道:“裴雁晚,你不仅要给庄里的一群小孩子做师姐,还要给这小公子做姐姐,可真是辛苦你了。”
“小弟弟,姐姐劝你管好你的嘴!”雁晚眉眼弯弯,笑容艳丽如阳。她虽面上如此,手上却做着“恶毒”的事,竟轻轻提起了江允的一只耳朵:“把‘姐姐’两个字去掉,懂了吗?”
江允捂住耳朵,夸大其词地叫道:“欸!疼疼疼,雁晚,疼!”
“疼就对了。”雁晚松开手,温和地揉了揉方才对江允下毒手的位置。她明知自己用力不大,但还是调笑道:“不疼不长记性。”
*
澄意山庄的伙食是弟子轮流负责的,既然众口难调,那么就由来自天南地北的弟子们做自己最拿手的吃食,好让人人都有选择的余地。
今天的早饭里,雁晚最偏爱皮蛋瘦肉粥,便让江允也试试。江允已经好几日未饱餐一顿,一进厨房就为菜肴的香气而心动,几乎是放下风度,狼吞虎咽了一顿。
“你从前在家锦衣玉食,见你吃得惯,我便放心了。”雁晚早晨一向食欲不高,一碗粥下肚就不再动筷子了。
江允见此时气氛和谐,趁机问道:“雁晚姐,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不让我报答你的恩情,我实在过意不去……”
“报恩?”程芙敲开一个鸡蛋,结合方才雁晚和江允的谈话,已经猜出了几分事情的来龙去脉,道:“你雁晚姐姐不爱身外之物,你能诚心对她这个朋友,便已经很好了。若是想送东西,不如编个花环折朵纸花?”
“铸把剑如何?”江允听到这里,萌生了送雁晚一把剑的想法,既是投其所好,也是一份亲力亲为的情意。
雁晚方才和程芙比过剑,便直接朝厨房而来,未卸下剑。听完江允的想法,她将剑身抽出剑鞘,放到了干净的饭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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