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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没胆子去怂恿太师,倒是有胆子来怂恿他。
年轻貌美的安御史斜眼瞥了几个,老神在在吃起茶。
“这个,诸位大人也都瞧见了,陛下此时心情怕是不大好,这个,我前些日子里啊,和娘娘多讲了一会话,陛下当时这个面色啊……”
话还没讲完,方还来唆使他的人又个个转过去脸,详装同他不熟。
更有甚者,甚至将自己坐着的檀金木宝座都往远处搬了些许,深怕同他沾上一丁半点关系。
朝中谁不知道陛下是个酸坛子,此时这情景再叫这么个人上去,那不是纯粹就火上浇油,点了炮仗还不跑,妥妥的不要命了吗?
安修竹:……
他一时竟不知是该庆幸这话威力足够,还是心堵了。
但眼下这般僵持显然不行,别说穆商言愈发沉下去的脸,还平白叫外使看了大盛的笑话,太师不能指望,老臣又不宜出身。
就在此时,下手端忽然站出来个青蓝官服,面白秀气的青年,他涨红脸,颤颤巍巍地端着酒盏朝穆商言敬去。
“微,微臣祝陛下圣安,娘娘安康”,又对四周来使一晃,“望诸国和安,共建友邦。”
言罢一口饮去杯中酒。
许是饮得快了一些,酒水呛进了嗓子眼里,却又不敢咳出声,只得拿袖子捂着嘴,背脊一颤一晃。
倒是将傅椋逗笑出了声。
这种场景众人战战兢兢,傅娘娘却压根没做回事。
此时气氛僵在这里也确实不是个事儿,总归是三年一度的热闹日子,再者早些结束,她就不用顶着这满头珠钗坐在这里了。
于是伸手一戳身旁穆商言的胳膊。
似讲给当朝陛下听,又似给诸臣一个台阶下。
“这话倒是讲得怪好听,你还不快赏人家一个什么东西?在这种日子里整严肃,莫不是后中珍肴短缺了些?竟要吓一吓殿中这诸位朝臣同来使,叫人家少吃一些罢?”
此话落,傅修然笑出了声,他目光扫过远端方敬酒的小官员,对于这些唆使之事见怪不怪,他懒懒一举杯。
“陛下圣安,娘娘安康,诸国和安,共建友邦。”
傅太师开了口,剩下的朝臣们才将心放回肚子中,有样学样将贺词念了一遍,霎时间,气氛便热闹了些许。
除了方才那一句,穆商言都没有再讲什么话,穆书夜也没有发难,酒过三巡,提心吊胆的朝臣们和外使见再无异样,脑中紧绷起的那根弦才稍稍松懈了些许。
殿中气氛也逐渐恢复往日宴时的热烈。
此时也再无人关注傅椋了,她掩着唇懒洋洋打了个小呵欠,道是无聊无趣无事做,还以为今晚儿能,有个什么震天撼地的大事情,谁料竟就这般草草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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