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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才将白诺的手给掰了开,傅椋到底没忍住,轻抽了这大逆不道的小女子手背一下。
“想什么呢,小丫头,好女可不嫁二夫,本宫是想说封他个响当当的称号,就譬如那些个什么带刀侍卫之流,也算是谢一谢这位壮士的救命之恩了。”
闻此言才知是闹了个乌龙,白侍女同那位隐在暗处的壮士同时吁了口气。
当真是要吓掉了命了。
也不知那位壮士走了没走,不过听说这种壮士向来都是做好事不留名的,傅椋犹豫了下,还是将闪亮亮的针镖收进了腰下的素色锦囊里。
方才这好一番折腾都没有露面,想来应是不在了,还是留个物什,找人去查一查罢。
思此,她又拍了下荷包,也不知那位壮士看没看清方才二人的模样,待将那二人找出来,她非要让他们尝尝厉害,将那妖后的名声坐实了不可。
傅椋阴恻恻地想,在白诺的搀扶下往外面走去。
徒留她身后被拿走针镖的暗卫呆若木鸡,直到傅椋走远,才胆颤心惊地咽了口唾沫。
陛下应当……也许……大概……可能……认不出那是他的东西罢。
傅椋回来的消息,其实在昨日里头就被传遍了太师府。
虽然从皇宫里送来的确实是顶空轿子,但却也不妨将事事都料周全的陛下同自家老丈人通个气。
借着路途劳累之名,吩咐下人不得随意去扰了娘娘清净。
这也是为何好好的大门不走,傅椋要专程从后院子里头翻墙进去,当然了,她心里是将穆商言好一顿埋怨。
若不是因为这厮,她又何苦摔崴了脚还险些遭了他人毒手。
躲躲藏藏的,趁着一路上都没个旁人,也许是老管事为了方便自家小姐溜回房中,所以才故意在差使人时专程避开了这条路。
总之,是有惊无险了。
空下了许多年的闺房终于迎回了它的主人,从半开的窗子吹进来风,缀在纱帘上的晶莹珠玉碰撞,发出悦耳的泠泠声响,似是温柔又期盼的迎接。
桌椅物架,纱帐锦褥,哪怕一笔一墨,一簪一环,都维持着傅椋离开前的样子。
还有养在窗子旁的那株藤萝,绿意葱葱的,连盆中埋的土都还是湿的,一看就知是有人从不落下的细细打理。
才刚进了屋,傅椋就一头栽上了榻,柔软的被褥里透着阳光和风盏花的味道,连半点儿潮气也没有,软乎的令人发昏。
她翻了个身,看着顶上玉白色的纱帐双眼发直,到此一刻才真正卸下心神,只觉阵阵疲惫涌了全身,连动也不想多动一下。
白诺要来给她褪去鞋袜,傅椋又一骨碌撑坐起身。
她靠在床帐旁,精致眉眼间难掩疲意,似明珠落了薄薄尘埃,“都这会儿了,就不睡了,这早朝当是时候下了,待见过了爹,想来宫中的帖子也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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