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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本就无常,那三年的光阴如同白驹过隙一般,在岁月的洪流中悄无声息的奔赴远方。
铺着金丝帛楠木的桌案上摆着褐色的双耳铜炉,丝丝缕缕的烟雾正由中相缠又缓缓溢散。
不多时,殿中就氤氲了浅淡的雅香,闻着清淡凝神,像是上好的紫株菩提,就连手旁的茶碗中也叫人倒上了暖茶。
穆书夜看着她,一如三年前,在恭安亲王府庭中,那株杏花树下微笑着唤她的模样。
傅椋眨了眨眼,手臂自然垂下,袖下素白的指尖摸索着掐向腿肉,想用疼痛来证明眼前之景并非幻象。
“掐你自己的。”
穆商言十分没好气的拍掉往自己大腿上伸来的贼手,然后在傅椋转脸看过来的目光中微微一僵,面上虽然十分嫌弃,但手下却不声不响的又将那只手捞了回来。
傅椋面不改色用力一拧,在他连声的抽气中忽然笑靥如花。
她眉眼弯弯,如冬去临春的三月和风,直往人心窝里吹去。
“我想,”
她端着副温婉架子,柔声慢语,字字咬的十分清楚。
“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熟知她脾性的二人见她这副神情,身型皆是一僵,穆书夜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两步,当机立断将责任如数推却。
“当初事态紧急,陛下只得当机立断,瞒你实属迫不得已而为之。”
慢了一步的穆商言:……
“哦。”
傅椋表示理解的点点头,似笑非笑的目光扫过二人,眼尾上扬,和着涂抹的胭脂艳丽起来。
不过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让那张温婉了三年的面容在瞬间明艳了起来。
她语气十分淡然道:“我想应当也是,毕竟你往昔一向疼我,是必不会看着我伤心欲绝,泪流满面,痛不欲生,哀痛欲绝的。”
对于这两男人间的推责把戏,她早已心知肚明的屡见不鲜,只是可恨被瞒着这么多年。
她幼年被拐,为恭安王所救,因寻不到双亲生活恭安王府数年,也机缘巧合的同穆商言相伴长大,然后一路进宫为后,故而穆书夜同穆商言兄弟二人,她虽不能说了解的实在,却也自信二人绝不会为权相残。
所以当年之事她心中虽知晓二人间必有隐情,但只要一想被瞒下数年,心窝中就蓦然生了团火气出来。
穆书夜听了这一嘴,自然知晓他这位义妹的火窝在哪处,此事的的确确是他同穆商言之责,所以他并未辩解任何,只是轻叹一声,然后道:“阿椋,对不起。”
傅椋那团刚冒了个尖,还没有滚大燎原的火,噗的一下就被倾盆大雨浇灭了干净,她闭眼又睁,着实有些对穆书夜气不起来了。
不过就只是被瞒了三年而已,傅椋想,其实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这人现在好端端的站在她眼前,难道比不上埋葬在那一捧黄土下的无头枯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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