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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不利多梳了几下胡子就请大家坐下了。伏地魔礼貌地向邓不利多道谢，还带伊莎认识了一下迪佩特校长的画像（虽说番外里伊莎和小汤姆见过他）。

“没想到我们会在这个办公室以这种方式碰面。”邓不利多感慨，同时用指尖摸索到办公桌上的糖果盒，“汤姆毕业的时候，我还是变形课教授。”

伏地魔把邓不利多推过来的吹宝超级泡泡糖转手给了伊莎，伊莎开开心心地把糖果收进口袋，斯内普见状，也把自己的那颗糖给了她。一个人拿到三颗糖显然让伊莎非常愉悦。

伏地魔放松地靠在椅背上，说：“我毕业之后本来就想申请留校当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可是校长说我太年轻，于是我就去国外历练了几年。”

“显然，那几年改变了你。”邓不利多用他的蓝眼睛盯住伏地魔，眼神锐利地打量着，“我本以为你回国后就会来继续申请，但你改变了主意，去魔法部法律司干起了，一步步成为如今成就斐然的样子。”

伏地魔耸耸肩：“对，我改变了主意。我觉得之前我选择的道路的确能给我带来想要的东西，但风险太大，不可控制，在某些方面甚至很愚蠢。所以我克制了一些，照样达到了当年预期的高度。殊途同归，不是吗？”

伊莎没有听懂他和邓不利多打的哑谜，但斯内普和邓不利多听懂了。

伏地魔一直是个有反社.会倾向的人，这一点到现在都没有改变。暴戾是刻在冈特家族血液里的东西，他直到如今还会冲属下爆发怒火，或是在家愤怒地炸掉一个鱼缸。

他在少年时期崇拜权势，可他对于官职不屑一顾。伏地魔讨厌政.治带来的条条款款和束缚，他天生要做打破规则的魔王。魔王不用出席会议，用虚假的微笑应付记者和选民。魔王不用对政敌克制，魔王杀死看不顺眼的人，魔王不需要规则。

可是法斯宾德出现了。他告诉伏地魔，魔王比政.客死得更快更惨，就是因为魔王打破了一切规则，最后被维护规则的人推翻。

伏地魔接受挑战。他相信自己能够克制自己，避免成为和老冈特一样的嗜血疯子，失去自己一向引以为豪的冷静自制。

于是他学习糊弄记者和选民，上司和官.僚。他是天生的说谎家，他用个人魅力和能力征服了大英，最后成为了这片土地的魔法领导人。

合法的领导人。

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克制。

“我今天不是来叙旧的。”伏地魔从袍子口袋里掏出一本皮面的小本：“你的圣诞礼物，我和伊莎合送的，提前给你。”

邓不利多接过上面印着霍格沃茨古堡剪影的小本儿，呵呵笑：“合送？这不是伊莎的伟大发明吗？米勒娃还问过我，要不要在课堂上没收波特的笔记本......天才的设想，伊莎。你会给巫师的生活带来巨大变化的。”

“我想也是。”伊莎一点不谦虚。

伏地魔骄傲地揉揉伊莎的头毛。邓不利多已经翻开X-note看了起来，斯内普想了想，决定自己还是先走吧。

跟校长和伊莎父女打了个招呼之后，斯内普走下旋转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