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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宣吹了吹茶沫儿,“也不一定是为了这桩。”陈岩凑趣道:“大姑娘在京城很受贵人们喜欢,圣上皇后都喜爱音律,就连二皇子和七皇子也赞不绝口。”
陈岩又道:“殷总商还是想娶大姑娘,三月里差人往济宁递了许多音信,你说这也是奇怪,他要是早点过来提亲,而不是当初非要拖延下去,明面上还暂停议婚,爷岂不是就早答应了?”顿了一顿,“还是说,大姑娘非顾大人不可呢?”
陈宣淡淡揭过道:“这事等余容出了孝期她自己拿主意吧。顾长清和他祖父父亲都不太一样,在漕运河工上另有想法,现在还要弄什么海运——”
近来山东全道丈田结束,顾长清腾开空来,在漕河上把手越伸越长,让陈宣不但在漕私运送上屡受掣肘,连征收浮米都不得不减少四成。
陈岩不由得道:“顾参政要想办海运那咱们也可以答应他,横竖只要漕上的事咱家说了算不就成了?”却被陈宣冷冷瞥上一眼,更罕见地骂他一声蠢材。
“海运便利,宜于河工,你当我不知吗?但靠着这漕河吃饭的官兵士绅人数以百万计,陈家更不例外,就算要开,也得再过个十几年。”
陈宣抚摸着碧玉扳指,“多年前他虽流露出改革河工的意思,但绝不涉及改漕为海,也不知是从哪来了这个想法,甚至连海运的花费耗时全算过一遍,莫非是那林知县,据说是钱粮师爷出身……”
陈岩刚才被他骂了一句,听得此处精神一振,想要凑趣缓和陈宣心情,就提到了林知县的一桩传闻,林知县后院起火,新进的一个年幼小妾很不调服,惹得知县夫人日日哭泣。
顾长清听闻后把林知县叫到跟前狠狠申斥一番,教了些君子持正的道理,林知县惭愧无比,没隔两日就把人送回本家听凭改嫁。
如此种种说完后,陈宣失笑道:“就为了那个叫绿意的苏家奴婢?不说属官纳妾没上峰什么事儿;就是有,既然他要在山东试行海运,用人可正当紧。犯得着为此驳斥下属的脸面?”
陈宣越发失笑,哂道:“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苏妙真固执不肯受委屈,身边出来的丫鬟也就有样学样。”
他又看着陈岩笑道:“幸亏当年我没把绿菱赏给你,否则她知道绿菱就是春菱后,非得用权势家财压着你一辈子,不许委屈绿菱,而但凡有什么不对,除了你,她又要迁怒——”说着说着,陈宣住口。
陈岩正可惜那失之交臂的俏婢子,听陈宣语气转为不赞同,“不过是些下人罢了,倒难为她时时关照。她身边的丫鬟们各有前程不说,就连听说夏莲被杖,也登时面色大变,此女着实行事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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