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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越北心里一惊,不一时,他把这里的事想了个明白。先前赵盼藕托他寄送药物,只说是想取悦苏问弦,他但觉不是什么大事,无非是为了房中恩爱,苏问弦再怎么厌烦正妻,也是男人,□□上来后或许夫妻之间另有转机,就着手去办送回京城。

怎知听苏妙真言语,这里面竟然别有隐情。他原在宣大两地有的是人奉承,本惯经风月,顿时想的清清楚楚。当下口不能言,半晌方道:“盼藕她竟然如此糊涂?那裕王要作何打算?姑娘可能透露一二?”

苏妙真又气又怒,更有无限委屈。她略过自己同苏问弦的那笔糊涂账,把当日之事简单说完,后咬牙道:“其余我不清楚,你到时候自家去问裕王好了,横竖是你们姓赵的惹出来的祸事,却害苦了,却殃及了无辜的人!”

赵越北见她如斯恼怒委屈,原知她成婚后不肯圆房在这上头有点古怪性儿,只当她厌憎此等事情,就也未曾深想,苦笑解释了他顾念手足之情下的种种不得已考量。苏妙真却但只摇头,更推说不适,赵越北心中无奈,暗暗叹气,取出私章,便告辞离去。

后想到一事,赵越北问起恩科舞弊苏观山被革职查办,苏妙真却不理他,直接就要送客,赵越北立在门槛,忍不住回头看她,苏妙真愣愣出神,眼眶微红。

身边奴婢端来一描金捧盘,上头放了一碗汤药。赵越北心中疑惑,见得苏妙真将奴婢端来的红漆托盘上的药碗接过,一口气把汤药喝完后似乎太嫌苦涩,用帕子捂住樱唇半晌,方抬头吃了两丸杭州蜜渍衣梅。

赵越北记起她不耐烦吃什么养身补药,待要回头问她是不是身上不适,又怕惹她生气,还惦记赵盼藕的事,便撩开衣摆,大步去了。

而苏妙真送走赵越北后,又喝了盏玫瑰泼卤杏仁点茶,压掉口中苦涩,听侍书回话。侍书瞧着她的神色,小心道:“我今日拿药渣去问过同仁堂的大夫了,说这就是最好的那等避子汤药,不会伤身的。”

侍书面色忧虑,有低声道:“先前我没敢问姑娘的,可是见姑娘连吃了这几日的药,这话实在不能不问……那天我瞧着裕王和姑娘不知何故争吵起来,后来裕王殿下又受伤,姑娘随身的那把匕首更不曾见到,可是当日在裕王府遇到了什么事?”

侍书心中一紧,“可是裕王殿下酒后起念,不顾多年情分,见色起意强迫了姑娘?又或是裕王殿下和当年的傅指挥一般,同样闹出认错人的笑话?”

苏妙真慢慢坐下,她深知苏问弦很有城府,又听他当日言语竟是对自己两年前和离后就情根深种,故心中隐约曾有一个可怕猜测。

但这几日苏安陆续送来供词记录,又有方才赵越北所言,和她所见的催情香料如出一辙,赵越北更承认为妹子办事,两下映照,她心中难过悔恨之余,也松了口气,确定当日的确是她失了警惕不走时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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