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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涉及海防,九边的总兵总督们一心想着鞑靼之事,倒没太多意见。可内阁阁臣与朝中重臣当然不可能置身事外,又是一场大争论,辨得耳红脖子粗,几乎斯文扫地……
随后又有张元辅正式上折,称六月里南直隶三省的上百府县试行“丈田清粮”结束,各地百姓皆以为便利,故想于十月,将“丈田清粮”推展到整个大顺。
清丈自是触及权贵利益最大的一块。但各大高门勋贵本以为着,张元辅最快也会等到解决鞑靼之事,明年夏初再上奏请行,便想着其间犹有周旋处理余地。
却不意他如此迅速风行。登时间,勋贵豪绅也顾不得还有鞑靼、倭寇两件大事,群起抵制,把张松年骂成权臣奸臣,一心只为自己图名,丝毫不顾朝廷。
除开一些有识之士外,张松年和许学士此番意见终于一致,私下俱忙着联系鼓励各地巡抚,要他们表态赞同,放手去干。
这三件事堆在八月下旬的廷议同时爆发,震得京城内外地动山摇,闹得朝野上下不可开交。
苏妙真每日忙着琉璃厂和织坊等处的生意,纵使没刻意打听,也渐渐地把各大勋贵高官们于这三件事的立场看法给打探得一清二楚。
她但觉此三事中,最有益大顺国力的当然是清丈赋税;最遗泽后世的,那定然是开放海禁;可若论起最紧急的,却乃是鞑靼封贡。
鞑靼首领已有五十,纵横关外数十年,能号令鞑靼诸部,再过几年若这首领去世,鞑靼势必四分五裂,可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她不免心中着急,就找到苏问弦,想让他借着皇子身份私下去影响影响乾元帝。
但话一出口便后悔不迭——说到底,乾元帝对苏问弦的愧疚居多,两人的父子感情并无多少。如今尚未立储,苏问弦纵难以承继大位,想来日后也是会被卷进去的,她实不该让他冒险。
没等她后悔致歉,苏问弦已安抚她许多,只称他本也附议封贡,每次为乾元帝所问时,都如实将其中利害尽数剖出;
又称纵然无法封贡,如今九边的三位总督虽各有缺点,但各个能征善战,手下的总兵副总兵参将也都不差,九边并无大患。
苏妙真这方安下心来,也不再多想惹他烦乱,默默去捣鼓生意,待到九月,先前城外那小玻璃窑已经如时做出来一批杯盏器皿。皆是各色菊花样式纹样,精致典雅,专供重阳。
苏妙真收下巨额酬金,重重赏过名下工匠,鼓舞奖励他们一番,便差人将这批器具皆送入京城里的吴王府邸。
宁祯扬受封完毕,终成吴地藩王,将于九月初九重阳佳节,大摆筵席。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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