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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右手侧,便是一螺钿拔步床,烟罗似的流苏帐幔撒下,教人半点看不清里头,胖乎乎的毛球舒舒服服地窝在床下,爪着幔子咬来咬去。
苏问弦坐上那绣塌,温声问:“真真,你身上可还疼?找我进来,是有什么事。”
“不妨事的,大夫说三四天就好了,还赶得及十六走百病呢……”那纱幔后里头传来苏妙真的柔甜的嗓音,听上去她仍有些不济气,呼吸软绵微弱,“那小厮可治好了?对了,还有春菱,她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正是依赖爹娘的时候,烦你差人去找找。”
苏问弦半个时辰前刚把人关进柴房,如何肯告诉她,只说:“你好好养病,那小厮和春菱的事我会派人去做。”心里却打定主意要关上那屡惹是非的春菱两天,也不亏她饮食,权当替人父母教子了。
苏妙真在帐幔里听他这么说,也放心下来,慢慢靠了引枕起身,笑道:“那就好,我也放下一桩心事……不过昨晚上可真走霉运,先是碰上你的三个朋友,又是那五城兵马司搜捕逃奴,”
碍着绿意蓝湘都在帐幔外头立着,苏妙真含糊道:“还遇上了大火,这火来得快而猛,着实……”她突地一顿,想起婢女们都在外面,不好再说,随便混过去几句话。
苏妙真语气渐渐轻松起来,听苏问弦也道:“五城兵马司的事我已经遮掩过去了,只是这火,有了巡城卫兵,想来也能很快扑灭,总之保住可官仓粮草已是大幸……”
苏妙真于是道:“我刚刚听你吓唬侍琴侍棋两人,哥哥,娘已经罚了她们月银……她俩也都受了伤,一个扭了胳膊,一个擦破了女儿家最看重的脸,已经很是不走运了……况且春菱一事其实是我自己失了谨慎。”
苏问弦缓缓开口:“真真,你院子里的丫鬟们多有些散漫,她们二人受伤也是自己贪玩,和你却无关,且不过几句申斥,又有何妨?平安院的规矩太过松懈,做下人的偷奸耍滑,你不要口软心软……”
苏妙真听得他言语自有主意,自己不能说服,胸前一闷。
可说起来这地界丫鬟小厮们在人们看来就只是物件,比苏问弦严苛的大有人在。低下声道:“是妹子想左了……我有些乏了,想再躺躺,哥哥也忙了一夜到现在没合眼吧?哥哥先回吧。”
第40章
这一躺就是五天。
虽她一向贪觉,但这次倒非她懒怠,而是王氏硬要她养身体,连永安侯府的几位表姑娘请她十六走百病也推了。苏妙真闷在屋子里头好不难受,足足养到正月十七,期间苏问弦苏妙娣每日都来看她。
辰牌时分,苏妙真卧在绣塌上拿了本书读,刚送走前来探视的苏妙娣,奇怪今日为何不见苏问弦的踪迹,府里前院忽地热闹吵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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