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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听了林密妍的话更是难掩悲伤,于是握住林密妍虚软无力的手,摆出个难看的笑容道:“哪有的事,在我眼里,小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什么都没变。”
说罢,芙蓉摘下头上的首饰,又拆了发髻,换成未出阁时的小丫头打扮道:“小姐你看,我们还和在林府时一样,所以您要快点好起来,咱们还能在元宵节时,跟着我母亲还有姨娘一起去看灯笼。”
林密妍瞧着堂堂官夫人做不伦不类的稚女打扮,努力为芙蓉擦了擦眼泪道:“别笑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人总有这么一天。我只是比你们早一步罢了!你们也不必再欺骗我什么。”
虽然今上严令知情者不能外传皇贵妃的病情,甚至还处死了不少嘴碎的奴才。
可林密妍自己的身体,她自己最清楚。
如今一天都没有几个时辰是清醒的,更别提吃药用饭这些维持基本生活机能的事,都是半喂半灌下去,还要防止不时地反胃与呛到。
芙蓉再也忍不住涌到唇边眼边的悲伤,只能毫无规矩地趴在林密妍的床边哭泣不已,闷闷地呢喃着“小姐,小姐……”
林密妍看向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静亭公主,后者已不是成天只想着如何从母亲手里弄到六文钱,然后上街买一块牛肉饼吃的通州小女孩。她和林密妍一样,被华丽而沉重的宫廷吞噬掉所有的天真与轻松,然后在回京不到四年后,被疼爱她的父亲远嫁到和通州一样荒凉的边疆,甚至还来不及安慰孤零一人的林密妍,只能逢年过节才能回京一聚。
自从三皇子去世后,这对曾亲密到无话不谈的父女,已经很久没有坐下来好好聊个天。即便今上的赏赐仍旧源源不断地送到静亭公主的府上,可面对丈夫与近侍的委婉劝解,静亭公主一如既往地拒绝同今上和解,我行我素至林密妍病入膏肓之际。
对此,林密妍曾表现出旁观的态度,毕竟她也无法原谅今上的种种,甚至觉得静亭公主也没做错什么。
可临近死亡之时,林密妍不得不放下以往的种种,为静亭公主再谋划一番。
“芙蓉,你将我梳妆柜里的一个木簪子拿过来。”林密妍咳嗽了几声,又喘了口气,招呼静亭公主上前,然后将芙蓉找来的木簪子递给静亭公主,示意对方将梅花形的簪头扭开。
照做的静亭公主从空心的簪子里倒出一张略旧的布条,在看清上面的字迹出自何人后,脸色一惊道:“母亲,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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