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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也不是完全没有说话的对象的,在这两天里,每天都会有警察来讯问她,一天来两三次,一次持续一两个小时。
几乎都是差不多的问题,翻来覆去地问,像是一盘前天夜里没吃完的菜,反反复复地加点东西,重新炒过一遍,然后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顿顿都会又端到她的面前来,炒到最后变得和团浆糊似的,让“吃菜”的奈奈子麻木地咀嚼着,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了。
仰面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奈奈子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在脑袋里漫无边际地想着东西。
今天是第四天,也就是星期四了,本来她今天应该是要在学校里参加期中考试的,但是现在不行了,她现在连课本都摸不到,更不用说去上课了。
她也不知道三轮和越前怎么样了。越前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虽然他那个时候用球打了警员,但是只要说“我以为你们是绑架犯”之类的原因,大概也就是被教训一顿,就能被他的家里人领回去了。
但是三轮可能有一点危险。
三轮想要带着她跑走,而且她还在侦探社打过零工。虽然说这一点不一定会被查出来,但不知道为什么,警察们好像都铁了心一门心思地要给侦探社定罪,可能会把三轮也扣着问话,不让她回家。
【当时应该要先放开手的。】
奈奈子在心里这么想到。
如果她自己放开了三轮的手,三轮就不会想要拉着她跑,也就不会被一起推进警车里了。
看守室的外头传来了铁门吱呀被推开的声音,为了防止出现“忘记顺手关门”这种低级但是要命的失误,拘留所里的门都是没有支撑里就会自动回弹关上的那种,每次开门关门的声音都很大。听见了这样的声音,奈奈子就知道,她又要被带去讯问室里说话了。
一阵脚步声,很快,她这一间的门也被人打开了,穿着警服的看守撑住了门,叫出了奈奈子的名字:“江户川奈奈子,提讯。”
她没有再被戴上过手铐,大概是因为已经关进来了,她又一点也不能打,还是个未成年,所以也没有那个必要了。
穿过很长的走廊,奈奈子在讯问室里唯一的那张椅子上坐下。
一个七八平米的房间,从正中间用水泥和玻璃墙隔开,变成了“日”字型的格局,水泥墙壁上都贴着防止嫌犯撞墙自残的软垫。奈奈子坐在玻璃的里头,来问话的警员坐在外头,玻璃窗上装着对话用的传声器。
和前几天并没有多少差别的问话。基本信息、知不知道侦探社做了什么、平时去花袋家做了什么、和“江户川乱步”是什么关系……循环往复地问,奈奈子给出的回答也都和复读机一样,最近的几次笔录,甚至所有的回答都一模一样,翻看笔录的时候简直都会让人怀疑是不是问话的警察偷懒,一份笔录复印连着用了几次。
连问话的警察心里都已经不自觉地生出倦意了,这是第八次笔录,也是他负责的第五次笔录,虽然被上司川边警官派来的时候,他嘴里恭恭敬敬地应下了,但他心底其实都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女孩,恐怕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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