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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佑安这回是真有些饱了,他放下筷子喝了口水,差点被他舅父接下来的惊人之言给呛着。
“那个蛮夷质子是她表弟对吧?他们不会想要亲上加亲,既能将那个慕容褚留在洛阳,又不用将你家离离远嫁吧?”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司马佑安便答道:“不会的。”
司马冉泽斜睨着他,嗤笑:“你又知道了,你说不会便不会罢。”
待老宦官收拾好东西,司马佑安要走时,被逼不能躺下只能消食的司马冉泽又说:“安儿,美好的东西要握在自己手里才叫美好,你知道吗?”
司马佑安没回答他,只是脸色愈发冷凝,眉头狠狠蹙在一起,心绪久久不能平息,如波涛汹涌的浪波茫然而不知归处,只能卷起高耸的水墙,不知挡的谁。
用忙碌的工作,将舅父之言剔除脑海,他慢步回家,武安侯府尚且还在收拾,且怕慕容褚过来被有心看到不妥,是以他们现在还住在陈府。
可日日走过的街道冷清无人,原本会在街头等他,飞奔过来寻他的少女不见了踪影,能驱散浑身寒冷的灯笼亦不见了踪迹。
他收敛神色垂下眸子进府,果不其然在自己院里瞧见了正在教导慕容褚和三郎读书习字的辛离离。
辛离离手里拿着小木棍敲在书桌上,“你们两个不要交头接耳,自己背自己的,进度都不一样,有什么好借鉴的!”
慕容褚趴在桌子上耍赖:“好表姊了,让我们休息一下罢。”
余光看见了司马佑安,不想让他们两个打扰他,只得道:“行,休息去吧。”
小狼崽子计谋得逞,从书桌后跳了出来,欲要同三郎一样抱住她撒娇,被辛离离一巴掌给推开了。
人是真帅,可淘也是真淘,长着一副她喜欢的混血儿模样,就没一刻能坐得住的,怪不得要被姨夫赶了回来在家教学,想必是教他的人都被气走了!
司马佑安不知辛离离是如何想,落在他眼中这场景便颇为刺目,尤其是舅父所说的亲上加亲之言,更让他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绪再次激荡起来。
想着自己是不是该配副清心药吃,便拐了个弯去了书房,刚一坐下,辛离离就跟着进来,摊在他的书桌上,小脸被压出一个圆饼的样子,哀嚎道:“我不行了,这活还是得让从母来干。”
绝对是从母不想伤害自己和慕容褚的母子情,把她支使过来了,啊啊啊,她也不行啊,辅导作业,短命三年!
“啪!”一巴掌拍在书桌上,她道,“你说,我去同从母说,再把慕容褚塞回四夷馆找先生学习怎么样?”
心里那股子郁气突地就散了,司马佑安来不及追究自己的怪异,说道:“母亲想念褚、褚儿的紧,日日见不到只怕又要和叔父赌气了,不如,我去寻个专门的教书先生,由他带着褚儿和三郎一起学习。”
辛离离浑身又有力量了,她抓住司马佑安的手,一双眼睛里全是感动的泪水,“这个办法好,他们俩的束脩我来贴补,一定、一定找个能坚持时间长的先生,严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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