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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握住袁依婉的手,说道:“辛苦夫人,能娶到夫人当真三生有幸,夫复何求啊。”

袁依婉诧异,头顶的步摇晃了两下,她面色一白,不待深想,陈柏卓已替她击溃了种种杂念,他道:“夫人,我想起来了,我名柏卓,姓陈也。”

可不管他是何人,都是袁依婉的夫君,三郎的父亲,离离与大郎的长辈,他不会变,他只是多了一群嗷嗷待哺的兄弟。

想着,他又笑出声来,愉快道:“夫人可知,这宅子便是我的,待我将这宅子的钱要回来还给夫人。”

失忆几年,不仅没有落到草寇之命,还娶得袁依婉,拥了聪慧的离离和大郎,还有自己的骨血,他排三,他的孩子亦排到三。

此刻的他,是畅快的、是开怀的、是踌躇满志的!

也是想在家人面前,展示实力的,他从床榻上坐起,大手一挥就要带着家中人去参观他的产业。

还做什么商队,租什么铺子,他可是有三条街可以收租的!

振奋的心情被袁依婉一碗黑乎乎的药汤给戳灭了,要去可以,至少也要等到他病好了。

心中迷雾一解,陈柏卓恢复极快,不到三日便可下地锻炼,猿臂蜂腰,给人安全感,再次成为家中的顶梁柱。

许是心境不同了,如今飘飘扬扬的雪花看在眼里都是那么清纯可爱,一家子包裹的严严实实,辛离离脖子上还围了一条陈柏卓给她打的狐狸围脖,小脸一埋,便只露出了两只圆溜溜的杏眼。

他们身上穿得均是棉衣,这些棉都是陈柏卓特意从西北交易回来的,而在京口县穿上的由离离送上的棉衣,均被珍藏了起来。

陈柏卓一手抱着三郎,一手为袁依婉撑着油纸伞,边问两者冷不冷,边在路边等后面磨磨蹭蹭的辛离离。

辛离离将手缩在袖子里,才拿宛若熊掌一般厚实的手去撑伞,结果显而易见,跟本拿不住,几乎走两步掉三下。

旁边的司马佑安着实是瞧不下去了,将掉在雪地中的伞执起收拢,分了辛离离一半他的伞。

有人给撑伞还不好,辛离离果断嘴甜道:“谢谢大郎!”

只见雪地中,少年郎君微微弯腰,将油纸伞覆在蹲在雪地中的少女头顶,少女抬头向他笑弯眼,雪花飘扬,落在他的发上、睫毛上,很快便落了薄薄一小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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