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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单手举起他们压上的石块,轻松道:“你们石块选的太轻了,这得什么时候能将水压出去。”
道观中空空子年迈、无虚道长脚跛,除了他们两个,其余全是小孩子,能搬到那般大的石块已经很不容易了。
小道长们腮帮子鼓鼓的,明显不满意他的说法,又眼巴巴看他大喝一声,搬起了院子里一个石狮子。
那个石狮子所有的小道长们全玩闹过、推过,从没移动过它分毫,他们瞪着眼睛看陈柏卓竟然还能控制自己,小心放在了木板了,眼见这竹席下面本来一滴滴低落的水滴,成了流淌的水流,无不佩服起来。
那厢袁依婉已经十分熟悉的去了厨房,阵阵香味传出,后院的众人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吃饭呢!
大家也不去膳食堂,围着石桌狼吞虎咽地吃了饭。
辛离离用袖子一抹小嘴,也顾不得什么礼仪形象了,跑到石桌前再次看起湿纸,水分被压出绝大部分之后,纸浆凝固在一起露出了原本的颜色——雪白的纸。
她捂住嘴,杏眼里积蓄了浅浅一层水,对大家道:“水压好了,现在可以分纸了,我们真的成功了!”
“什么,纸算是造出来了吗?”小道长们争先恐后问道。
辛离离兴奋道:“还没有!但是只剩下烘干纸这最后一步了!”
听到她的话,陈柏卓赶忙将石狮子拿了下去,木板被掀开,三张薄如蝉翼在月光下泛着冷白的纸出现在众人眼前。
竟然真的造出来了?
司马佑安震惊之情溢于言表,辛离离已经将纸给拿了起来,风风火火道:“快快快,给我个木棍或者木板,我把它们分开,贴墙壁上!”
“去小师叔的屋子,他的屋子空旷!”
小道长们簇拥着辛离离往司马佑安的房间而去,袁依婉是第一个发现他不对的人,走过来轻柔牵住他的手,说道:“走罢,大郎,我们亲眼去瞧瞧,离离是否真的造出了能写字的纸。”
他望着她温柔的眸子,任由她牵着他进了屋。
屋内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辛离离使出了吃奶的劲,就为了控制自己的手指,千万别将纸给戳漏了,将三张纸并排贴在墙壁上,用小手轻柔地压平。
小道长们想出奇招,不能直接用火烤,就搬来好几个火盆,将柴火丢了进去烧着,直将这屋的温度提高了十度,说是炎炎夏日不为过。
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人觉得热,便是空空子和无虚道长都安静站在一旁,等待着纸被彻底烘干。
屋内温度升高,墙壁上的纸,蕴含的水分迅速被蒸发,渐渐变得干硬起来。
待纸被烘的差不多,所有人大气不敢喘一下,看辛离离将它们掀了下来,轻柔地放在竹竿上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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