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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卓将一桌饭菜布置好,头也不敢抬的溜走了。
“当年梅龙镇龙凤店,郑王派李凤姑娘来监视朕,朕顺水推舟,就接受了她的殷情,在店里啊学会了不少江南菜,尝尝这道荠菜烩白糕。”朱厚照夹了一片软糯的薄片,又盛了一点珍菇鲜笋汤,端到了宁王面前,“尝尝吧,皇叔。”
宁王看了看菜又看了看人,如果自己打翻了碗,朱厚照应该绝对不会甘休,他正出神时,又听朱厚照说道,“朕永远不会忘记皇叔为朕挡了刺客一剑,身受重伤将养了好久,那时皇叔每日的饭菜也是朕做的,只是皇叔不知道罢了……”
宁王一口气不顺,咳了几声,才发现朱厚照一定盯住自己裸露在外的胸膛,那里一剑刺中的伤疤犹在,这一生都不会褪去。宁王别过脸,轻蔑不屑的眼神扫过一旁桌上丰盛的菜肴,他将熟记的所有兵法念过,现在自己的处境叫绝境死地,置之死地而后生,果然是罕有的。
宁王抬起了手,接过了筷子,尝了一口,实在是味同嚼蜡,朱厚照这才发现他下唇边缘在渗血,是被他自己生生咬破的伤口。暗暗自责后,又重新换了一碗热汤来,拿起勺子盛了一口,递到宁王的唇边,宁王一手接过勺子,一手端过碗,默默的喝了,手腕上赫然的伤痕看得肆虐的人既心疼又狂躁,汤里有山参做药引,可以好好补身子,宁王喝了半碗,然后手一松,任由瓷碗直接摔落在地,与前一日朱厚照发疯时打落的一地狼藉混合在一起。
响动将门外的陈卓吓的半死,未得吩咐又不敢进去,只听见里面传来一计闷哼和重力压上床塌的声音,还有仿佛床头珠帘被扯断,颗颗珍珠坠落在地的珠玉声,然后便再也听不到了。
两日后,瓦剌大王子托齐和六王子哈撒应邀进宫面见,仪仗司礼自大明门起,一路将贵客引入奉天殿,殿外百官早已列队,殿中高官和皇族等人也是等候多时,托齐和哈撒今日才领教中原王朝真正的强大气象,那个独坐在金銮殿宝座上的大明皇帝御宇九州,权倾天下,只见他朝着行礼的两人微微颔首,“贵客远来,一路辛苦,足见诚意,朕今日特设酒宴助兴,彰显敬意。”朱厚照今日衮章龙袍,头戴金色善翼冠,面容英俊,富贵不似凡人,言毕他看了一眼内阁首辅李清正,李清正随机捧出长长的礼单,作为见面厚礼赠送给瓦剌,托齐郑重的接过,哈撒趁礼部官员念礼单的时候,才有机会将殿上诸臣扫视一番,除了不懂,他不太认得其他人,或凭衣着他猜到了那些是六部尚书,那些是朱姓藩王,唯独不见他最挂心的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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