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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越颔首,她不理事,这些个繁文缛节她了解得不大透彻,许是还有更进一步的讲究,便道:“哦,那便上门道个喜。”

老倪拄稳了拐杖:“不止要上门道喜。”

顾衍凉凉道:“寿宴要办整九日,头五日宴请侯门贵胄,后四日设家宴,鸡鸣前到,夜深了回,你我既是侯门,又是小辈,你猜要如何?”

“……”辛越木然扭头,已经不识字了,如今再假装听不懂什么的,还来得及吗?

顾衍微不可觉地笑了笑,同老倪出了门,老倪在旁压着嗓子劝了句:“您何苦这般吓唬夫人,什么整整九日,您往年待一个时辰都嫌多。”

顾衍静默片刻,难得理会了一次这蠢钝的问题,反问:“你以为我吓唬她?”

老倪细细回想:“我瞧夫人脸色不大对。”

顾衍颇觉好笑:“这岂能吓唬得着她?”

果然,像是在应和顾衍所说,后头的正屋内传来辛越激动的喊声,“快把心肝接过来!厨房里的牛蹄筋可炖好了吗?”

“……”行,吓的是他这颗老心脏。

顾衍人一头扎进书房里了,留下辛越同心肝在府里跑了大半日后,猛不丁地看着心肝毛绒绒的脑袋,不知为何想起了倒霉催的辛扬。

在秋千椅上休息的时候,黄灯将心肝拎走了。

回来时给她带了个消息,关于辛扬。

昨日里辛扬确实将自己弄进了京畿大牢,也确实猛捞了一大笔,但这个因由,还同他暗里的竞争对象,杨珂锦有关。

当朝只有两位亲王尚在世,又以恪亲王为长。

杨珂锦是恪亲王的幺子,自小便被恪亲王与王妃,并上头四五个兄长宠着大,养出了些骄横性子,稍大些结交了一二纨绔子弟,心性一时没持住,便歪了些许,沾染了些风月艳事。

此次却闹得太过出格了。

恪亲王已给杨珂锦定下了一门亲事,但他却偷摸着养了一相好,正是新鲜的时候,爱得不像样,心知恪亲王妃必定不会让他未成婚便先纳妾,就置在了外头,隔日便去瞧。

此事隐秘,连恪亲王与恪亲王妃都不晓得,只是短亭的情报网太密实,将他这条小鱼给网着了。

辛越听了,自言自语道:“也不知生得多么国色天香,是否也有那坎坷波折的身世,黄莺啼啭似的娇嗓,宛如柳条的腰肢……”

“……”黄灯面无表情道,“那女子确实身世波折,确实有一副好嗓子,听闻一曲黄梅调唱得极好,腰肢也甚是柔软,生得却没多么国色天香。”

辛越摆摆手:“话本子看多了,岔话题了。你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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