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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极快地打断,目露疑惑:“我是个丫鬟上位的?”
“……”
顾衍无奈,只得朝她抛出了个诱惑:“我那有一篓话本子,你既记不得前尘往事,看些书册也能对这世道有些了解。”
辛越觉得很有道理,点头应好。
自顾撩帘子往外走去。
顾衍低声吩咐:“找些鹣鲽情深、爱意绵绵的话本子来。”
长亭欸了一声,飞快地掠了出去。
顾衍拿起一旁的大氅,随即迈出门,眼看辛越往与星游那边走去,忙跨出几步,拿大氅将她严严实实一包,牵着便往反方向走,“书房在这里。”
……
冬日午后,暖阳晕晕。
书房的窗格开了半扇,驱了一些炭盆带来的滞闷,丝丝缕缕的梅花幽香悄然沁入。
顾衍搁下笔,这才半个时辰,榻上的小几就堆满了形形色色的话本子,埋在高高的话本子下的小脑袋偶尔露出来,皱着眉头将手里的书往矮几上一丢,伸手又从一旁的篓子里捏了一本出来翻看。
他默了一会,心道这篓话本子估计按不住她一个时辰。
再提起笔时,辛越整个拿起篓子,哗啦啦地将沉底的书册往榻上一倒,跪坐着东翻西找,最后仰面躺倒在榻上,堆了四五个软枕,倚着看窗外蓝天,发起了呆。
顾衍提笔写了两个字,看了她一眼,再低头继续写了两个字,突地就将笔一搁,起身到了她身旁坐下。
手里拿起一缕丝滑细软的乌发,问道:“怎么了?”
“我们这里的世道就是这样的么?”她眉目淡淡,似有些怅惘。
顾衍拿起几本随意翻了翻,越看脸越黑,有意解释一番:“不……”
话刚说出口,辛越就翻个身看他,发丝从他手中滑落,他的心痒了痒,就懵这一刹,话头就被接过去了:“男子嘴上说钟情,扭头就纳了个妾,还要对女子说我只心悦你一人,女子不能还以颜色,还得大度地将人纳回府,方能得个世人的称赞,夸她一句贤良淑德,夸这二人堪为夫妻典范。”
末了,坐了起身对他道:“你在暗示我?若你也有爱妾,趁早叫过来我帮你掌掌眼。”
顾衍顿时哭笑不得:“我没有爱妾。”
辛越不知为何,心里有些甜意,暗暗想,他果然是她的夫君,不若她心里也不会有这等又甜又酸的感受,又不放心问了一句,“不怎么爱的妾有没有?”
顾衍将人搂在怀里,“没有,只你一个。”
话本子不成,顾衍又使人给她找了些打发时间的物事。
长亭想破了头,送进去的东西,一样样地被夫人丢在一旁,没一个撑得过一刻钟,最后没办法,到处问人。
最后十七守在门口,见他进进出出着实烦人,丢给了他一串汉白玉的九连环,长亭犹疑着拿进去,喜笑颜开地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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