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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好奇心越来越重,催促道:“皇叔快说,你们是如何不打不相识的?”

西南王抬了头,看向殿中大柱上的金龙浮雕,陷入了回忆中:“臣不肯卖,是因为那草药极是难培育,且只能长在我们西南嶙峋怪石之下的溶洞之中,便是臣也只有那么二两半,当救命宝贝还来不及,怎舍得卖了它。”

“后来啊,”像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又气又笑地指指陆于渊道,“这小子跑到臣府里放了几把火,等臣把那草药从库房里救出来,就同臣抢起来,哈哈,陆公子,你臂上的伤可好了?我后腰的伤现在下雨天可还疼呢!”

辛越垂眸,陆于渊的手臂上确实有一道伤,伤口应是很深,结了疤都有一道巴掌长的凸起,与他“万险从身过,半伤不沾身”的歪理念实在不同。

在到云城之前,他们去过一趟西越,那段日子属实不大愉快,陆于渊被一个有断袖之癖的皇子扯破了衣裳,她才看到这道狰狞的疤痕。

二人跑路时,她偷偷问过他,“你这疤,可是在哪条阴沟里翻了船?”

犹记得他当时半晌没说话,带着自己掠得飞快,穿过一片又一片密林,气喘吁吁停下来时,才说了一句“确实是翻船了。”

现在想想,他说的翻船,究竟是在西越皇子手底下翻了船,还是……在自己身上翻了船。

辛越心中惊悚,扑通扑通跳得飞快,恨不得封上陆于渊的嘴。

不自觉地转头看向顾衍,他将半碗柔嫩的鱼肉放到她面前,脸上瞧不出喜怒。辛越执起筷子,一点一点放进嘴里,走神得厉害,半点味道都没尝出来。

第43章 、她不敢当真的,全是真的

陆于渊的余光一直看着辛越,看到她低头,看到她皱眉,看到她的手习惯性的小动作,一双凤眸转盼流光,笑得与西南王一样清朗:“是,还有条疤呢。”

“朕不明白了。”小皇帝支着脑袋,喝得有些醉意了,慢吞吞问道,“如此结仇,今日怎的一说话倒像老友似的。”

“陆公子实在是个性情中人,臣的药原是为王妃搜集的,找遍西南……可惜……已太迟了。”他摇摇头,声音中充满铁汉柔情的低沉和遗憾,“所以当听陆公子说他亦是为他心上人求药时,臣也想起了王妃,臣不希望一个能为自己的心上人做到如此地步的人和臣一样遗憾。”

辛越不敢置信,猛地转头看向西南王,“心上人”这三个字震得她的脑子嗡嗡嗡地鸣个不停,不安和震惊爬上她的心头,细细地啮咬得她又疼又麻。

辛越手足无措,陆于渊是真看上自己了,这场宴,倒像是他给她设的鸿门宴。

不指名不道姓,不明白的人只听个囫囵,看个热闹,实际上一字一句都是明目张胆的意有所指。

他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一朝打破三年来她自以为是的平衡,让她退无可退,只能被动把他的话听进耳里,教她明白,再不能自欺欺人地不把他的心思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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