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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年关了,顾衍这几日总是很忙,每日不是宫里便是京郊地奔波,但每日到晚膳前必赶回府同她一起用饭。
这日傍晚,斜阳西坠,寒气随着天幕一点点侵袭笼罩整片大地。
辛越刚从辛府回来,远远地就看见老倪等在府门口望眼欲穿,见了她的轿子就骨碌碌地上前来,殷勤无比地来打帘子侍候她下车。
“怎么了这是?”辛越看着老倪,大冬日的,急得额上都泛起了一层密密的汗珠。
“夫人!”老倪在前方引路,不住示意辛越快些走,“您可算是回来救火了!”
“怎么了?”辛越边走边问,有些疑惑,早上出去时还好好的。
老倪咂咂两声:“侯爷这回是要开杀戒了,军饷上出了点岔子,拔出萝卜带出泥,牵涉了不少人。要我说,那些个蛀虫杀了倒也杀了,但里头还有太后的亲侄儿呢,还有几个伯府侯府的小子呢,我劝侯爷缓着点缓着点,侯爷就差没把我也送上黄泉路了。”
“嗯?那不能够,放心吧有我呢。”辛越宽慰了一番老倪,心想做这定国侯府的管家真是不容易啊。
老倪抹了一把汗,还有件事,是侯爷大发雷霆的导火索,可是他不敢说啊,让夫人自个去发现吧,说了真就脑袋难保了,转过秋水长廊,红豆已提着六角食盒等在栖子堂门口了。
老倪接过食盒,示意辛越带进去,辛越目瞪口呆:“这,你们连大门都不敢进了?”
“侯爷说了,擅入者死,求情者死,有二话者死。”红豆惴惴,摸着胸口还心有余悸。
“……”辛越拎着食盒,跃跃欲试地准备擅入,求情,再说一说二话。
简直是在自家的大老虎头上拔虎须,想想脚步就越发轻快了。
书房门口果然只有两个驻守的侍卫,此刻也面容沉肃,见是辛越,都松了一口气让到两旁。
……连房门都不敢给她开了。
她伸出一只手推开房门,入眼的便是一地明黄的奏章,连她惯躺的矮榻上都落了几本,辛越粗粗一看,嗯,上面基本都有朱红色的“杀”字,笔锋森冷寒冽,力透纸背,倒比这个字本身更有杀气些。
辛越进门时顾衍便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站在桌前继续写起了大字。
男人自小混迹行伍,至今也保持着每日练武的习惯,身躯高大挺拔,肌肉结实遒劲,平日里穿着衣裳也总有股迫人的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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