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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秀才嘴硬道:“我自家的。”
“身居南城破巷,你父早亡,是寡母为人浆衣洒扫供你读书,自考取秀才功名后,你只顾着吃喝享乐,你且与本官说说,你家哪里有银子供你花销?”
“这,这……”钟秀才被人揭了老底,脸色涨如猪肝,向来巧舌如簧此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宁聿端坐在书案后冷眼瞧着钟秀才冷哼了一声:“还不如实说出银子来历?”
“大人,大人,”钟秀才慌了神,扑通一声跪在宁聿案前,“大人,我说,我说,那银子是……是晏家二夫人给的。”
“呵,你一个大男人拿女人的银子非但不觉羞耻,还去享乐,你这个秀才功名我看不要也罢。”
虽早知银子来历,但听到钟秀才亲口承认,宁聿还是气笑了,若是这样的人也能入朝为官,对百姓来说哪里又是好事?
“不,不,大人,”钟秀才听了这话,差点哭出声来,“大人,不要啊,我……一定会改的,会改的,我发誓,只求大人再给我一次机会。”
若是没了秀才的功名,十年寒窗苦读皆成了空,他该如何面对母亲?
钟秀才本是穷苦出身,一朝得了功名,被人奉承两句,便不知天高地厚,又因他长相端正,颇有几分书卷气,无意之中得遇晏冯氏,因此便入了晏冯氏的眼。
“你明知晏冯氏被害,本官问你,还多是搪塞掩饰,你觉得本官还会信你?”
宁聿身为一府父母官,身兼童生考试的主考官,对这位钟秀才是有些印象的,知他确有几分才华,却不知他却如此巧言令色,沉溺于酒色,心肠蔫坏,即便不除去他秀才的功名,他若妄想再参加秋闱也是不能了。
“大人,我说,我说,”钟秀才不知寒窗苦读十年,于考进士做官也只能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了。
宁聿背靠在椅子上,轻点着桌案,“且说说看,七月二十日你去了哪里?”
钟秀才听到七月二十这话后,眼神飘忽,吞了口唾沫,才道:“那日我……我去了晏家布庄。”
“然后呢?”宁聿斜了钟秀才一眼,有些不满,怎得问一句答一句。
“大人,大人,我没有杀人,”钟秀才跪伏上前,欲扒书案,被马捕头一个手掌给按了下去。
“你且说说那日你如何去的晏家布庄,何时离开的,又做了何事即可。”宁聿敲着书案,肃声说道。
钟秀才被马捕头按着,听闻宁聿的话,这才稍稍冷静了些,想了片刻答道:“我曾与冯氏约定,每月逢十,我会去晏家布庄与她相会,七月二十我一早就到了布庄后院,哦,对了,晏家布庄有个后门,只要我在后巷吹口哨,冯氏便会给我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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