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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想了想也觉得十分有理。他是学过化学之人,自然知道肥料里含了多少有害物质,如果不能及时处理,下游要用水之人说不定也会受影响。
打铁趁热,虽然天色已晚,但胤礽还是跑了趟乾清宫。
好在康熙这日没往后宫去,留宿在昭仁殿里处理被耽误的政务。因为在翻牌子之前,有一封八百里加急的折子刚刚递到他手里,急需他拿个主意。
折子来自广东巡抚。
广东可以说是撑起了南方商业的半边天,每年上缴给朝廷的商税税银是其他省的一倍有余。广东这么富足的原因,在于除了地势优势之外,广州府里还有关系着南北货船往来的重要渡头。
广州的渡头那边一贯是鱼龙混杂,因为是南北贸易的流散集中之地,来往的船只也最多。除了大清,安南、缅甸甚至倭国之人也常往来于此进行货物交换。朝廷对这样的渡头一般是严格管理的,也设了单独的衙厮。
福建与广东毗邻,因为有水师驻扎,所以热闹程度比起广州来还是差上许多的。
因为一贯来往人员成分复杂,所以广州府的本地官员对此渡口格外上心。他们也算见多识广了,各个小国的大员是经常见的,还有些说不清是泰西哪个小国还是琉球之人,隔山差五也能见到一些。
即使是洋人,渡口的官员也是经常见的。无非是一些传教士,打扮的古怪,一身黑袍又带着巨大的十字架。初时百姓也能看个新鲜,习以为常之后就觉得一般了。
若突然出现一些特别眼生之人,驻守的衙役自然会第一时间报上去。
这天见得人就十分不寻常。那是一搜巨大的商船,比以往见的都要大上许多。
第一个登上渡头的洋人穿着十分稀奇。据盯着他看到那个衙差说,好似上半身只裹了件只有皇家可用的明黄色的没袖子的袍子,下半身没穿裤子似的,两条腿死白。领子堆在脸上,油头粉面的。一头金毛,还拿着手绢遮着半张脸,看人的时候都从鼻尖看,而且那眼珠子蓝幽幽的好像能冒光。
这人实在太过稀奇,明显就不是他们见惯的传教士,所以少不得要层层盘问。一群衙就差上去堵他,他吐着一口鸟语一直大叫,却始终不肯交代他到底是从哪里来,是来干什么的。
这一抓一问,就得层层上报,然后没多久被广东巡抚知道了此事。
无奈之下,巡抚便下令让广州府的官员找了几个传教士做翻译。仔细询问之后才知道,这个洋人说的是,他自己是什么不列颠王国的贵族,是代表大不列颠的国王来与大清谈交易的。
交易还是贸易,翻译之人没说清楚。这两个词的差别可不小。巡抚不敢拿主意,便写了折子请旨,请康熙给个批示告诉他们该怎么办。
主要是他们以前也抓过传教士,后来这些洋人都被招进了京城,还都身居高位。再贸然抓捕错一个,他怕担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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