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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暗,何为明?”元赋侧过脸,反问唐榆,过后又低声喃喃,“我已将此身献与魔尊……从那时起便回不了头了。”
唐榆眉头皱得更紧,不知他话语何意。
听到那声低喃,长仪半垂着眼眸,心中疑云重重。
将此身献与魔尊……总觉得这话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可到底是听谁说的……
正当她琢磨时,元赋出声打断了两人思绪。
“仲裁,奉劝你还是莫浪费时间在元某身上了,调离人手早做准备才是正事,接下来……否则怕是来不及了。”元赋语调平静,像是真心实意在为仲裁院考量,倒不像个叛徒囚犯。
“话说清楚,什么来不及?”唐榆拧眉更深,“你究竟知道多少?”
元赋不应唐榆,只看着长仪:“阮姑娘可是将那具青衣偃甲带走了?”
青剑?
“……是。”长仪略有迟疑,不由揣测起他问这话的用意。可元赋的下一句话,却将她能想到的所有可能推翻了。
“那偃甲不可多留,也不必继续修复它,”元赋目光如电,“索性,将它毁了。”
毁了?长仪一时间有些愣神,先前竹青分明同自己说过,元赋是最希望那具偃甲被修好的人。可现在,元赋竟直言让她将偃甲毁了……
紧盯着那人,长仪忖量他神色也不像是在开玩笑,沉默之间,一股异样不安的感觉登时缠上心头。长仪冷汗渐下,说她多心也好,多虑也罢,她直觉不能放过这丝预感——或许正是破局的关键。
长仪转头看向唐榆,紧忙问他:“你们在南疆还有没有抓住过别的什么人,比如一个穿红衣服的,又或者……竹青?”
唐榆还没应她,角落一直无声无息的裴岚忽然开了口。
“不曾见过有旁人,当时魔族似是已有所察觉,兽谷里大部分是野化的妖兽,只留了几个魔将看守。”
得了回答,长仪反而愈发觉得事情不对劲。闭眼陷入沉思,她企图在一团乱麻中理清唯一的线索。献上忠诚与此身……
——是竹青!
竹青曾用同样的这句话形容过聂仇与元赋两人,自己当时听着就觉得别扭。此身,此身……身体!
长仪灵光乍现,蓦然明悟。
既然魔尊留着偃甲是要为自己找个“躯壳”,同胞兄弟可以用,身为死物的偃甲可以用,那自愿献祭出此身的追随者呢?
“唐……”
长仪脸色骤变,正要跟唐榆说说自己的推测,就听帐外忽然遥遥传来急促破空声——声音很远,远到本应听不见的;但太过尖利,尖利到足以穿透万里,隐约钻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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