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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仪一见着有人进门就站起来了,轻轻拍去衣摆上的浮尘,倒也没有瞒他:“除了右臂,这偃甲其余部位都已经修整加固了一遍,我正试着开启机关,瞧瞧哪处地方仍有滞碍。”
竹青饶有兴致地走近来打量了几眼,看见偃甲右臂的位置依然空缺着也没说什么,只是了然地笑笑。长仪这时才发现他这次来不像先前似的提着食盒,略带疑惑地多看了两眼。他自然察觉到了这目光,苦笑道:“阮姑娘却是好本事,可把我等的君上气得不轻,元赋早几日便领了罚,小生亦是费了不少口舌才说服了这院内的守卫通融一二,这才得以见到姑娘。”
他只说了守卫加严以后的事,对前些日子的缺席却只字不提,长仪便也装作忘了这回事,只是没想到元赋却是受了她的牵连,难怪这几天送膳的都换成了那些黑衣人。
不过这时显然不宜问起元赋的情况,说了就是给他招灾。所以哪怕长仪有些在意,当着竹青的面也没有表现出半分,转头便问起他的来意:“你今日上门,也是来给我讲故事的?”
竹青笑而不语,如往常一般在那竹制八仙桌旁落座,自桌面上抬眼一扫,略有遗憾地叹道:“可惜今日无茶相佐。”待长仪在他对面坐下,他含笑看向长仪,又添了一句:“如无意外,这也许是小生最后一次与姑娘闲话了。”
长仪不解。
“小生唯有这三段故事,说完,便没有什么再能与姑娘交换了。何况……”他顿了顿,眼神带上了几分深长的意味,“浅滩何以困金蛟。此处怕是留不得阮姑娘多久。”
长仪心里突地一跳,但经过那次与朱邪烈的对峙后,可以说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好叫她失措的了。她迎着竹青的目光对视过去:“你这话倒像意有所指?”
竹青错开视线,却是转了话锋:“越是已经掌握在手的物事,便越是容易放下防备,阮姑娘觉得呢?”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比上一句还要叫人多心,长仪拧着眉想了一会也想不出他指的什么,便只当他还是在暗喻朱邪烈困不住她了。长仪不打算在这问题上再多言语,就怕真的被他诈出点内情来,索性主动道:“你这次想从我这里打听什么?”
竹青也不多纠缠,想了想,从善如流地顺着她的话道:“小生一时却是找不出索问之事了,不如……阮姑娘便说说那位聂仇吧,他落败受擒以后,都与道界交代了些什么?”
“聂仇?”长仪面露疑惑。
“他原不曾将名姓告知于道界吗?”竹青的脸上也有些意外,“便是傀儡林中能够化身青兽的那位。”
这么一说,长仪就清楚了。被他带着想起了傀儡林那时的经历,长仪的表情不算太好,对他的态度也冷了几分:“你大可放心,他受了刑也没有透露你们魔族的一点消息,只说了摘仙阁地牢里那些事,还有他的出身。”
竹青微微颔首,从他眉目间看不出丝毫对聂仇处境的担忧之色,即使他们两个算是同僚,更是曾在傀儡林那时联手起事,即使长仪刚刚提到聂仇受了刑——他依然噙着温和的笑意,最多带着几分若有所思的神色,察觉到长仪打量的目光也并未对昔日同僚关心一二,而是解释道:“摘仙阁地牢之事,小生与阮姑娘几位随行时,的确知之甚少,并非有意隐瞒。直到小生随几位行至蜀地,与此间同僚有过交集,才渐渐明了其中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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