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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有一点让长仪怀疑,这栗糖糕可不便存放,没过一会就要吸了水汽塌软下来,这时闻着味也已经不新鲜了,跟其他干粮似的糕点对比起来特别明显。它会出现在这食盒里头,除了是被人特意添进去的,长仪想不出别的理由。
会是谁给她添的呢?
就在长仪对着这碟糖糕愣神的时候,元赋果然又慢竹青一步地过来了。这回他就对竹青带来的那一桌碗碟视若无睹了,头也不抬地走过来,放下东西就要离开,还是长仪想着栗糖糕的来历,中途出声喊住了他。
“这碟糖糕……是你让人准备的?”
长仪说话的同时已经打开了他带来的新食盒,还是几样干巴巴的糕饼,区别是正当中最显眼的那份从栗糖糕换成了芙蓉酥——这又是另一道在江陵常见的点心。
会对江陵风物有所了解,而且会与她有接触的人,长仪能想到的只有元赋了。
元赋开始还装作没听见似的转身欲走,长仪拔高声音又重复了一遍,他才垂着眼低低地答了一声“是”。
“魔族里也有会做糕点的厨子?”长仪试探地问,“还是在外头买回来的?”
元赋有小半晌停在原地没有,也不回答,过了一会儿才仿佛叹了口气,低声道:“不必试探……就算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你也逃不出去的,这附近都是……”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已经完全听不清了。
长仪没想到他倒是坦诚,但这么实话说了反而更显得情形不好了。她不甘心地试图转圜些余地来:“既然如此,你不妨就说与我听听。横竖我也出不去,听了兴许还能叫我死心呢?”
元赋背对着她又是一叹。长仪注意到他拎着食盒的那只手在篮提上攥得紧紧,拇指还在那漆面上无意识地抠弄、刮擦,竟是比她这个被关押着的人质还要局促。
“……抱歉。”沉默过后,元赋仍是拒绝了她,但到底给她点了条明路,“他们暂时不会动你……和阮家主,那具偃甲是你们保身的筹码。”
“魔族要这偃甲究竟有什么用?他们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长仪急忙追问,可元赋却没有再回答,仿佛刚才的提点已经耗尽了他的勇气。不等长仪说完,他便有些慌张地夺门而出,像是有谁在背后撵着他似的。留下长仪还保持着将要追去的姿势,见状只得收回了迈出的步子,转头看向墙边缺了半拉身子的青衣偃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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