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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咱们的长仪还小,这些且用不上呢。来,长仪过来,长仪想要什么,阿爹再别的好不好?”阮家主最先受不住闺女可怜巴巴的视线,招了招手,把自家小姑娘搂在怀里哄道。

阮夫人嘴里埋怨丈夫总惯着女儿,却也在长仪询问的视线中点了点头。

“我想让阿爹教我偃术!”长仪一下高兴了,眼睛晶亮亮的,“想要以后每天只写一张大字,只背一节书!”

阮家主笑着摸了摸闺女的脑袋,没说话。

阮夫人则答得干脆:“想也不管用,不行。”

长仪:TAT

阮夫人:“……明日准你休息半天……一天,不必背书。”

长仪:QWQ

阮家主看着一脸委屈的闺女哈哈大笑,伸手将自家大姑娘也揽了过来:“都休息,长婉也休息,明日爹爹带你们看花展,城东的菊园主人可是养了好几株‘墨将军’,逮着谁都要显摆几句,咱们就去瞧瞧有没有他说得那么神!”

厅外飘来清浅的桂香,和着席上甜蜜的饼香,这便是长仪关于生辰最鲜明的记忆。

……

雪下得很大。

昆越抱着剑坐在廊下。夜已经深了,他总是珍惜夜里的时光,夜里很安静,难得没有人盯着他一举一动指指点点,他也不必绷着弦、事事苛尽求全。

白日里的他不能堕了“昆仙姑之子”的名头,哪怕在凡间耽搁了这么多年,也不能比旁的师兄弟显得落后半分。只有在夜里,他才能毫无顾忌地练习着一手生涩的剑法,努力弄懂那些对初学的他而言好比天书的心法秘籍。

但今夜他不打算再练剑。

今天是他的生辰。一个或许很重要,又或许只是平平常常的日子。

从前随着昆仙姑流离凡间的那段时间,终日蹙着眉的妇人只顾思念自己的夫君,几乎不曾提及他的生辰,昆越便也没有这方面的概念。直到他六岁那年,昆仙姑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凡人生辰要吃长寿面一说,突发奇想地给他煮上了一碗——虽然那根本看不出面条的模样,简直熬成了一碗面糊糊,还带着焦味。

他依然吃得很香。

于是供他们母子寄宿的周婶一家也知道了那天是他的生辰,当晚他就收到了周婶家闺女送来的一根麦芽糖。别看少,那时候的糖在乡间可是实实在在的稀罕物,昆越也直到那天才第一次尝到了“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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