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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真的很平常。
他回想着那些场景,眼里渐渐染上几分笑意。其实的确没什么特别的,无非就是小姑娘偷偷鼓捣流火机关,结果不留神烧掉半个院子;某天溜进阿爹的书房翻找偃术古籍,书放得太高拿不到,想用驭风术把它卷下来,结果使得不熟练,直接把整座书架都掀翻;三番两次企图引开库房守卫,三十六计都快用全了,好不容易把人家糊弄走,结果翻窗的时候太激动,脑门重重磕在窗台上,闹出的声响又把守卫重新引回来,当场被抓获……诸如此类的小事。
很平常,也很有趣,是他从未经历过的。
小姑娘有时古灵精怪的满肚子鬼主意,有时却单纯迷糊叫人忍不住逗逗她,这都是阮府上下几百号人宠出来的,只有从小受尽家人疼爱才能养出来的性子。就他所看到的而言,小姑娘那时候几乎没有什么忧愁,不必执着于变强,不必面对太复杂的人情关系,也不必担忧魔物妖祟、天下大势,最大的烦恼可能就是阿爹又增加了库房守卫、弄不到新机关了这种事。
这是和他截然不同的生活。
昆五郎笑了笑:“真的没看到什么……而且你看了我的记忆,我也看了你的,不是正好扯平?咱俩也别计较看多看少看什么的问题,谁都别提就是了。”
长仪想想确实是这样,两人互相看,谁也不吃亏,这事越说越尴尬,索性直接略过,赶紧转回话题:“不提就不提,咱们刚才说到哪里来着?”
昆五郎企图糊弄过去:“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吧,这大晚上的,琢磨这些事多费脑啊,不如早些休息养神,明天还得帮唐榆调查什么傀儡阵吧?”
长仪静静看着他,片刻,像是终于放弃追究他的身份问题,甩着袖子往里间走去:“算了算了,今天就放过你,本小姐歇息去了,你自便。”
他长长松了口气,也不跟着她进去,随便找张椅子坐下,打算就在外间厅里将就一晚。谁知刚坐下来,忽然听见里头小姑娘叫了声:“昆越?”
他还沉浸在逃过一劫的喜悦里,心神皆是放松无比,下意识就应了声,接着才反应过来自己上套了,顿时哭笑不得:“小姑娘家家的,哪里来这么多心眼套路?……好了,鄙人露馅了,小姐现在可满意了?”
长仪从珠帘门后探出脑袋,翘起嘴角笑得开心,不等他再有什么反应,一溜烟地缩回里间床榻上,像是生怕他追进来算账似的,也不管阮长婉劈出来的裂缝还留在墙上,顺手拿出个新瓷枕,心满意足地倒头就睡。
困扰已久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今夜必然睡得安甜。
迷迷糊糊间,她忽然想到如果昆五郎其实是当年惊才绝艳的剑修第一人,说来也是能跟阮尊师齐名、道界里响当当的大人物,她平时这么捉弄人,是不是不太尊敬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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