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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肩膀被撞了一下。
他旁边正是刚刚一头冲了上来的坂口安吾,可能是没有估算好距离的缘故,他将包括自己在内的两个人一并撞了个趔趄。
“怎、怎么了?”虎杖被坂口安吾拉着跑了起来。
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还是跟上了对方的步伐,在太阳光浇融至炽烈的道路上,如理智被烧尽一般的奔跑。
“发生了什么,这么突然?”
面对虎杖的疑问,安吾迎着风有些狼狈的推推眼镜。
他抓住虎杖的手腕,迎着风和光,在横滨的街道上乌啦啦的跑着。
就如同久违的,回归少年时代那样,不在意任何人的目光,只为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和理想化的世界。
奔向未来。
“好了,小孩子家家的别问这么多!”男人一直用发蜡打理板正的背头也被强流吹乱,细细碎碎的搭在前额,扫过眼睑的一刹痒的心里发颤,“你跟着我一起来……就是了。”
这大概,是坂口安吾这一生中,行为最出格的一次。
男人长手长脚的,一身西裤西装,社会精英的模样,疯跑在太阳下。
眼里是焦急,是后怕,是惊醒的清亮感。仿佛薄荷在其中燃烧。
即清净,又炽烈。
“――劳动就是狗屎!”
他含着风的呜咽,含含混混的轻声说:“我不干啦,去他的。”
“我就要做我想做的事,就今天,就现在。”
塑料的袋子破了一道口。
参叠的咖啡在其中坠落,先是一罐,再是更多。
叮叮当当的滚在柏油路上,发着沉闷又清脆的余音,夏日烧熔的烈意炽热,波澜的阳炎扭曲。咖啡露出,滋滋的升起带香味的白雾。
那是一个社畜在无数加班的日子里,用来支撑精神的廉价品,而现在,正如最昂贵的太阳,散发着一生仅有一次的香雾。
坂口安吾要去做该做的事。
就今天,就现在,就在这一秒。他紧紧拉着身后的少年一齐奔跑,抛下所有成熟和理智。
他们要奔赴一场营救,一次只有两个人的英雄主义。
而年龄稍小的,那个神的孩子一般的少年,在他身后紧随――“那、打折鸡蛋怎么办?”
坂口安吾:“……”
“现在就不要管那个了!”他狼狈呵斥,“我们要去做的事可比鸡蛋重要的多!不,是再多鸡蛋都换不来的!”
“快走!快走!!”
再快一点,更快一点。
比风更快,比光更迅疾,比流岚更锐利,比雾霭更行迹飘渺――坂口安吾灰头土脸的拎着一大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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