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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如寒冰似的刺向田圆,一字一句地说:“要是没事,就滚出去。”
“你!”田圆总算对他也失去了忍耐,话里带着嘲讽地说:“我说的有错吗?原来堂堂银河太子爷连这点儿问题也不愿承认。”
姜甜看着火气十足的两人,突然对田圆开口:“你说得没错,但是因为要繁衍幼崽,豹妈妈就该死吗?”
丛野倏地抬眼看向她,黑眸中的戾气肉眼可见地散去,随后他强迫自己扭过去,却仍能听见她的声音。
她的声音依旧温软无害,但语气格外认真又坚定:“在还没有到最后的时候,我们本就应该尽最大的努力,让它们全都活下来。”
更何况,要不要为了幼崽而付出生命,本不应该由人类替它们做出选择,又赋予它伟大的意义。
可惜动物不能开口,它们不能为自己做出选择。
田圆的建议没有错,只是太理智、客观了,客观到冷漠,好似面前躺着这么个大家伙并不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田圆几乎是震惊地看着她,简直觉得他们不可理喻。
这时,许诚端着一个特属于动物的不锈钢饭盆去而复返:“来了。”忙将奶放到七月脑袋前。
但七月已经为生产消耗了太多体力,连进食的力气都没有,许诚看着也揪起了一颗心。
动物医生看了眼时间,随后检查了一遍七月的情况,随即面容严肃地对丛野说:“我们必须做出选择了。”
到底是要保大还是保小,平日里听起来如此狗血的问题,放到真实的场景,却是残忍得让人无可奈何。
丛野略一垂眼,盯着已经很虚弱的黑豹看了好一会儿,才像做了什么决定一样,抬起头看向动物医生。
就在这时,七月突然虚弱地嚎叫了一声,缓慢地动了动脑袋,好似看了他一眼,那双金黄l色的竖瞳,此时瞳孔涣散,失去了平日里的锐利凶猛,与之替代的是浓浓的无助……
下一秒,它的眼眶里竟然像人一样流出了眼泪。
姜甜为之震撼,酸涨感瞬间涌上双眼。这是她一次见动物流泪,看起来比更懂得如何表达感情的人类的哭泣,要悲凉数倍。
丛野陡然一僵,准备与动物医生说的决定,怎么也开不了口。
随后,七月又努力抬着脑袋,用尽全力地去舔喝饭盆里的奶,大口大口地喝,盆里的奶肉眼可见地减少。
—“天呐!给我看哭了呜呜呜呜好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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