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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无比流利,声音清脆,像棒槌击打在他的大脑上。
这时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算计了半辈子的菲列克斯?葛朗台先生,居然被一个年轻小姐愚弄了。
所谓的结巴都是假的,她就是等着自己慢慢失去耐心,往她的圈套里钻,他平生第一次吃了善心的亏。
他发誓这只会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次受骗,越纯真的面孔就越不能相信,这个教训已经赚过多少人的眼泪,今天却让他这只老狐狸给栽了。
从此他也学会了这项本领,谈生意的时候要让对手不耐烦,逼后者为自己这方打主意,从而忘掉本来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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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杜伊勒里宫和枫丹白露都颇为热闹,第一执政为自己刚满三月的儿子高调地进行了施洗仪式,举办宴会邀请各界名流前来祝贺。
“其实我挺奇怪约瑟芬的态度。”塔列朗和艾薇一起走上楼梯,低声议论道,“她居然没有反对,我本以为自己丈夫的情妇生了儿子,她得气到发疯呢。”
艾薇不以为然:“私生子而已,约瑟芬虽然没有第一执政的儿子,但她根本不用担心被人撼动她的地位。”
“但你看拿破仑对这个儿子这么重视。虽说私生子没有继承权,但按照他对教会的叛逆态度,做些出格事儿也不是没可能。”
“他重视的可不是这个儿子,是他的生育能力。”艾薇不屑地弯唇嗤笑,“本来大家因为他和约瑟芬结婚几年都没孩子而八卦频出,这下正好堵住他们的嘴,也顺便证明了他是个正常男人。”
塔列朗骤然用诧异的眼神看向她。
“我还以为你满脑子只在做生意上呢。”他笑道,“居然对这种事也这么清楚。”
“知己知彼,想赚人家金币,总得挖出他的心思。”
远远的,已经能看到拿破仑站在大厅中间,抱着他的婴儿举过头顶向四周炫耀,宾客们无一例外发出赞叹和庆贺,嘴里连珠炮似的窜出无数溢美之词。
法兰西字典应该为它的词汇匮乏而羞愧。因为完全不能够满足他们的需求。
“亲爱的韦尔斯利小姐,请来瞧瞧我的儿子。”拿破仑瞥到艾薇的面孔后,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热情地把那个绣满金线的襁褓伸到她面前。
婴儿倒是很乖巧,被父亲这般折腾都没哭闹,睁着双大眼睛不怯生地盯着周围,似乎在好奇那些人形生物为什么用这么殷勤的目光注视自己。
“非常漂亮的婴儿呢。”艾薇恭维道,“长得和您很像。”
见拿破仑露出舒心的微笑,她问:“您给他取了什么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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