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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去那里?”
“可能是小公爵偏爱那个地方,原谅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他在小姐你和韦尔斯利先生走后,就遣散了聚会,随后就回来了。”
艾薇不禁和亚瑟抬头对视了一眼。
她用眼神传递信息:“他想干什么?”
亚瑟小声:“可能是你把他惹怒了。”
艾薇:“怎么可能。”
“我觉得你还是去和他道歉比较好。”
望着哥哥真诚恳切的目光,艾薇叹口气,走进家门,去卧室把酒红色长裙换下,重新穿了条极其保守的珠灰色连衣裙,一条黑色镶珍珠的披肩,流露出并不刻意的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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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薇推门而入的时候,看见他正坐在一位街头艺术家身边,专注地帮后者一幅水彩画润色。
她有点惊异于他的涉猎之广,按照当时的环境来说,水彩画地位比油画低得多,被皇家画院以不登大雅之堂的名义抵制。
而他居然能抛下他一贯遵守的贵族风度,亲自拿起水彩画笔来完成一个被上流社会所不屑的作品。
他旁边的艺术家歪戴一个硕大的夸张宽檐帽,身上的大衣像披了条麻袋,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似乎还和他相谈甚欢,侧过脸说笑的时候,饱经沧桑的面颊上全是溅上去的水彩颜料。
她忍不住悄悄走近了些,发现他的画风偏写意,和皇家画院里那些喜欢典雅浓重的风格截然不同,他在画一幅连缀天空的街景,将自然以偏后世印象派的方式进行描摹,随性又洒脱,用灿烂的橙与天真的浅蓝大面积铺绘,和他平日表现出的冷淡禁欲完全是天上地下。
“韦尔斯利小姐?”他可能是发觉了身后投在画布上的人影,转头唤她。
她下意识回应:“公爵先生让我来有何贵干呢。”
离开了那个缭绕缱绻的高端客厅,乍然在这个烟火气息的地方碰面。就好像自己的伪装一下子被揭开,着实有点尴尬。
他和那艺术家老头低语了一阵,随即放下画笔,去水槽里洗了洗手,用帕子优雅地拭干水珠。
“请坐……”他不失礼貌地指给她对面的空座,却并没有行吻手礼,不知是故意还是因匆促而无心。
入座后,侍应端来两杯咖啡,分别放在两人手边,低低道了声:“请慢用。”
只是他面前的是杯冷咖啡,沉寂如死水,而艾薇的明显是刚制作完毕,热气腾腾,还泛着滴滴上冒的小气泡,释放出沁人心脾的醇香。
居然有人喜欢冷咖啡。
艾薇奇怪地瞥他两眼,却发觉对面人也在看着自己,正好捕捉到她惊疑不定的眼神。
“如果您有什么必须解决的事,就不用消磨时间。”她生硬地打断他的目光,错开视线,用小勺拌了拌加了一块方糖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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