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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诸伏景光顺着黑泽秀明的视线看向应侍生,“他有什么问题?”
“是个易容过的人。”黑泽秀明盯着木质桌面上的花纹出神,“精妙的易容。”
诸伏景光和马德拉对视一眼。
“他修改的地方不多,便于活动,不会因为碰水和出汗露出破绽。”黑泽秀明收声。
三杯冰水被分别放在他们三人面前。
“您的小票,寿司做好之后会给您送来。”应侍生将白色长条状的热敏纸放在黑泽秀明手边,“请您确认一下。”
“嗯。”黑泽秀明扫了一眼,与他说出来的餐点分毫不差。
是什么让这样一个人改头换面隐藏在一个寿司店打工?
他的目的是什么?
既然装了,为什么不一装到底?偏偏要在看到他的时候流露出莫名的敌意?
黑泽秀明的注意力完全被应侍生身上的违和感吸引。
牙齿是假的,脸上的轮廓也是靠视觉效果制造的假象。
这位应侍生整张脸上只有遮住眼睛的眼罩不是做戏。
他的左眼受伤了很久,久到他完全适应了只有一个眼睛可以视物时的日常生活。
当一只眼睛的视力骤然受损时,视线余光中物品的所在位置会与其在现实中的实际位置有一定偏差。
此时凭感觉伸手多半会拿空或挥空。
但侍者却没有这样的烦恼,拿配料的手快速而精准。
不对劲,事情不太对。
烦。
黑泽秀明拿起面前的冰水抿了一口,清凉的液体缓解了喉咙的干涩感。
喉咙状态的好转却没有让他像往常一样感受到解谜的乐趣。
烦躁将人裹得密不透风。
“三位的寿司好了。”应侍生将三个竹制的木盒放到桌上,“请慢用。”
“你倒是很有耐心。”黑泽秀明看向男人,目光锐利,冷嗤一声,“令人大开眼界。”
他喉咙有点发紧,久违地感觉到了紧张。
他在赌。
赌这位应侍生在听到这两句话后以为被看破了目的和伪装,进而恼羞成怒。
一般罪犯都会在这种氛围下露出破绽。
而面前的人却没有。
“客人您别这么说。”应侍生无奈地笑起来,“寿司也是需要慢慢品味的料理,况且,午餐时间还没过。”
这话意味深长。
就好像午餐时间过后一定会发生什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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