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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草原诸部都在京城。不少亲王郡王台吉都带了子侄过来,这些个大少爷小王爷自幼生长在草原,一个个也都是被人捧着,无人敢忤逆的主。免不了有些人脾气大。儿臣恐弟弟们与他们碰上起冲突,故有此番交待。不只对四弟,对其他弟弟也都说了。”
康熙微微点头,这话倒是有理。试想一下,若他的儿子,有皇子这层身份在,仍旧遇事怕事,畏缩不前,他瞧着都嫌丢人。确实如胤礽所说,还不如嚣张跋扈些呢!
尤其那些个蒙古部盟,堂堂皇子,怎能让他们欺负了!真有冲突,就该直接打回去!惹出乱子怎么了?不论是内藩外藩,甚至准噶尔与和硕特,他还怕担不住吗?
等等!胤禛这回对上的是胤禔,不是蒙古草原诸部!
康熙瞪眼:“那些人同胤禔能一样吗?”
胤礽不慌不忙,继续说:“自然不一样。这又得说到另外一件事。汗阿玛可还记得温春联络唐十九的事?”
康熙奇了:“这跟温春又有什么干系?”
“当时四弟问我,若是温春不耐烦杀了唐十九,或者干脆把唐十九掳走严刑逼供怎么办。我说温春不敢。因为这里是京师,打狗还得看主人。”
打狗还得看主人。一句话让胤禔脸色骤变。太子这是什么意思!
胤礽瞄了他一眼,低眉接着说:“四弟又问,若唐十九仗着我的势张扬霸道,横行无忌,旁人是不是也不敢出声,只能忍下,奈何不得唐十九?
“我说聪明人自然知道该如何处理。唐十九不过一介布衣,无官无职,哪里就有这等本事能让京师众人退避。但他既然打上了我的标签,是我的人。那么就算有不妥,别人想要收拾,也该先报于我,由我亲自处置,而不是自行出手。
“当时我还笑着和他打比方,说这就好比养狗。狗咬了人,可告诉主人家,由主人家来打杀,这是对主人家的尊重。若主人家跋扈偏袒,不论是非,再寻他法也不迟。但如果未与主人家说明,直接越过主人家自行解决,便是落了主人家的脸面,没将主人家放在眼里。”
康熙一愣。胤禔双手颤抖,深吸了一口气,他拼命按捺住心头的怒火:“太子这话是怪我这个做哥哥的不对,没有顾及四弟的面子?”
不动声色将右手抬起,手掌外侧齿痕明显,可见正是雪团所咬。
在此之前,雪团再是爱宠,也只是个畜生。畜生伤了人,这人还是大阿哥,那它便该死。胤禔打杀它合情合理,是绝对没有错处的。平日里温顺的雪团为何突然伤人谁会关注呢?重要吗?不重要!因为不管原因是什么,咬了大阿哥,都该死!
不但胤禔这么觉得,皇上这么觉得,甚至德妃知道了也会这么觉得,满宫里的人都是这么想。
这就是价值观的不同。没有可辩性,说再多也改变不了他人想法,只会徒劳无功,甚至惹来康熙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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