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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哲缓缓收了笑,不加掩饰地回望她。投井自尽,如此荒唐的理由,半晌她吸了口气,放软声音:“我们同出科尔沁,本就一脉连枝。姑姑从前有对不住你的地方……”
“姑姑没有对不住我。”海兰珠的指尖竖在唇边,“姑姑对不起的是大汗。”
哲哲心头骤冷,慢慢捏起绣帕,就见她笑了起来:“从前的事,我们暂且不论,只是豪格既为贝勒,又是大汗的长子,如何能被那起子小人离间呢。”
说到最后,几乎化为气音,像是掌控人的心脏,却偏不一下捏碎,而是一刀一刀地凌迟。
她果然知道了。
阿娜日便是再忠心,如何熬得过酷刑,哲哲动动唇,控制不住地往后退步。还有她指使玉儿联系多尔衮,把琪琪格当枪使,从前的桩桩件件,海兰珠全知道了!
“姑姑,你既与莽古济公主来往颇多,不如替我捎句话。何必执着于我的命,等大汗归来,我若揭发公主有反心,岂不是一句话的功夫?”
好一个有反心。
这话如惊雷一般响彻,哲哲猛地闭上眼,不让自己的情绪外露。莽古济有反心,那与反贼来往的大福晋又是什么?
她拼着最后的冷静,挤出一句话:“你这是污蔑。”
海兰珠的语调又轻又柔,像是恃宠生娇:“污蔑又如何?我不喜欢讲理。”
随即传唤候在外边的宫人:“大福晋累了,你们送大福晋回宫。”
……
说是送,实则带有强制的意味,与此同时,西四所内。
长荣温声对同僚道:“谢了。”
“你我之间,道什么谢。”不就是撒个小谎,同僚用拳头顶了顶他,压低声音问,“侍卫所传来风声,富察·长荣要调去崇政殿里当值,你小子走了什么好运?”
长荣木讷寡言,文不及内院学士,武不及两黄旗兵士,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忠心。
可忠心之人多了去了,富察氏不比出了开国功臣的瓜尔佳氏、钮钴禄氏显赫,长荣的曾祖虽投奔老汗王,也只是个佐领。
后来,老汗王将长荣的祖父拨给孟古大妃,为显重视,也为保护,也就有了如今东配殿的守卫。
大汗记着孟古大妃跟前的老人,长荣凭祖父的荫蔽成为带刀侍卫已是恩赐,日后运作一番,当个外放的官儿,亦有不差的前途。
而守卫崇政殿的差事不一样,堪称一步登天!日日在大汗跟前晃悠,前途自然远大,同僚既惊奇又艳羡,却也真心实意为他高兴。
长荣的脸微微发红。
侍卫所做主之人,乃鳌拜统领调教出来的心腹,大汗不在,听谁的自然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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