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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子衍沉默,却不得不说道,“这事,本来是我不对。”要不是一时疏忽,也不会闹的如此地步。
“娘,您就消停一点,现在满书院的同窗都在看我的笑话。”艾子衍闷闷的说出一句,本来他考的挺好,而同窗都不如他,正该是他志得意满的时候,但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突然来了跟他有恩怨的第一,闹的他就不自在了。冷嘲热讽的,过来打听消息的,扰的他不胜其烦,尤其是夫子,这段日子对他总是淡淡的。艾子衍自己知道,现在形势对他不利,唯一能用的法子,就是装聋作哑只当没这回事,反正都是流言嘛。要是娘再去闹腾一番,余波泛起,又要闹腾上几个月。
艾子衍现在是衷心希望,蒋氏不要出去闹,越闹越是引人注目,安安静静的不好吗?
蒋氏不防被自己儿子这么说,那感觉比艾木匠骂她十句还难受,她捂着心口:“你嫌你娘烦了?是不是?我这是为了谁啊!”蒋氏一屁股坐下去,哭天抢地的:“我这个年纪,早就该在家带孙子享清福咯!还要操心儿孙的事,费力不讨好,我这是干嘛啊我!”
往常她用出这招,都是百试百灵的,哭自己的辛苦,说自己的难过,难道家里人还不该让着她吗?
老大和老二媳妇都在自己屋里竖起耳朵,听到这样的动静不约而同的翻起白眼,又来了!就是家里人不计较才让她得逞,撒泼撒惯了外面也这样闹,倒要看看外面谁搭理她呢?
而艾木匠和艾子衍更是铁了心肠,外面对他们家话说的可难听,就得赶紧平定下来,所以任由蒋氏哭肿眼睛,也没松口。
蔺家这边,既然蒋氏没有再继续闹腾,他们也不打算再乘胜追击,如果他们再敢冒头,冒一回儿砍一回。
杨氏最近扬眉吐气,她发现平时那些不爱搭理她家的村民,现在纷纷过来套近乎,也不求立刻拿到什么好处,结个善缘而已。村里有个有功名的人,如果碰到什么事或者被外人欺负了,也好有个撑腰的。
当自家的家境比别家只是略好一点,人会产生强烈的嫉妒之情,而超过太多,嫉妒这种感情就会泯灭,变成了崇敬或者仰慕,还会自动为对方的行为进行解释,浪费银子?那是人家有钱,不跟村民多来往?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杨氏对这种改变感触很深,也说不上世态炎凉,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而已,她对那些跟风而上的人不冷不热,留一个面子情,而对原先就交好的妇人,更好了。这样亲疏有别的对待,反而让人心生敬重。
县试过后的几个月,就是府试,考中者就能荣升秀才,虽然后世人不觉得秀才有多了不得,而实际上,能中秀才就算上了一个台阶。杨氏悄咪咪的问,要不要继续考试。现在她都还觉得,自家孩子能考中完全是侥幸,怎么一群读了七八年书的,还赶不上一个零零散散拢共没学几年的啊?简直是不科学!
再不科学也考中了,杨氏就开始得陇望蜀,想要孩子能考中秀才。蔺洵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只要艾子衍还去参加考试,他就一起要去考,让他永远没有当第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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