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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文桦生疏的点头,八娘也不以为意,要以后成为姐夫还有的是亲近机会,要成不了搭理人干嘛?
书院距离书画店路程还有半个时辰,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严文桦捏紧手里的包裹,还是鼓足勇气先下车。
书画店老板一见人连忙下来,“哎呀你也忒慢了!”
“对不起老板,今儿有事耽误了...”严文桦嗫嗫解释道。
“晚了就是晚了,还找什么借口?”老板鄙夷:“要不是看你的手艺好,我也不会同意让你把画带回家去装裱,如今是你违约在先,以后咱们的约定可就作废了啊!”
“老板,今天的确是文桦遇到不能耽搁的事才会迟到,你就通融一回。”慢一步赶到的蔺洵顺势说情。
“不是我不通融,客人会通融吗?他要来店里拿东西我交不出来怎么办?”老板坚决不肯开这个口子:“在商言商,我这也是无奈之举。”本来允许严文桦把东西带回去装裱已经是开恩了,还能奢求更多吗?
严文桦颓废的攀住蔺洵的胳膊,“谢谢老板,先生算了罢。”
老板道:“这就对了,你以后要是想全心全意做装裱,我也欢迎你来。”他从柜台里捡出半块碎银子,算是严文桦的酬劳。
严文桦捏着那半块碎银子,仰头叹息着从书画店出来,无声的摇摇头。
看他颓废成这样子,蔺洵反而更欣赏他了,严文桦现在正处在人生的迷茫期,正是急需一个给他指点迷津的前辈。
作为这个过来人,蔺洵自觉这个前辈就是给他量身定做的。
他示意八娘先回马车上去,自己则带着严文桦去了墙角避风处。
倔强的少年不停拨弄着地面的石子,“先生你看到了,我身无长物家无恒产,对贵府的六姑娘更没有什么想法。”他拿什么去求娶呢?
蔺洵笑了笑,伸出一双手凑到严文桦面前,手背上有一道难以磨灭的伤疤。
“瞧见这疤没有?”
严文桦点头。
“我幼时可比你的处境还难太多,地方偏没有好先生,就算想赚点铜板补贴都难。这一天好容易找到一个抄书的活计,别人要的急才让我去抄,抄完之后趁着风雪送去,没灯笼可不就摔到沟里去,等人醒了还要继续去送书,就算那么难,我也没有放弃过,现在还不是熬过来了?”他展开衣袖,“瞧,不都好了吗?”
面前人浑身都是身处高位的雍容气度,宽和博雅,他要是不提,任谁都想象不出,他也会有如斯落魄的境地,严文桦微微有些神迷。
“严文桦你还有一个优点,不会眼高手低。有人会觉得自己是书生前程远大,不肯低头先满足温饱,而严文桦至少你能低地下头,这点我很欣赏。”蔺洵伸出手,“你要是愿意,我收下你这个学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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