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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季结束,盛夏的酷热一下子到来,不远处庭院里的蝉鸣也是阵阵不停。在大多数刀剑们都学着他们的主君全缩回房间靠冷气续命时,一些公共场合自然而然的就没什么刃过来了,这间保养室也是如此。
药研依然套着那身内务服的白大褂,倒是和屋里坐着的那个身上同样系着的白布莫名的有了相似点这么热的天气,真亏他们里一层外一层穿得这么厚。
而看着山姥切身上的那块破烂白布,药研也是不由想起那位本歌身上的斗篷披肩,和前者的灰败脏破不同,后者无论布料材质还是打结的绳饰都要讲究且精美得多,其实只从这一点上就能看出两刃的性格天差地别。
但山姥切国广自从被大将开导成功且修行归来后,他的身上已经不再有那块破布的灰败气质,像是擦干净了所有锈迹和灰尘的宝剑一样闪亮且锋锐。
山姥切长义的到来一开始其实也有给他冲击的,对本丸两振山姥切同样有所关注的药研能看得出他面对本歌时并不像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真的一点也不在意,不少时候面对本歌的咄咄逼人甚至还有些惯性的下意识避让,只是后来他再不肯退让了。
因为大将为了他们的纠纷受伤了,这踩到了山姥切国广的底线,让他对本歌再不愿被动忍耐,而是直接暴发,甩出了让药研都无比惊讶的秘辛不算,甚至还针锋相对地给出了警告。
想到那天晚上自己意外撞见的这一幕,药研依旧不由想要感慨,能让个性一向内敛沉闷的山姥切国广说出那样的话可不容易。
而现在,得知本歌近日来明显有企图的行动后,他反而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烈日树荫下的夏蝉还在一声一声地叫着知了,裹挟着高温的热风呼呼刮起树上的叶子,哗啦啦一片响,药研看着屋里的人顺着蝉鸣节奏一下下擦拭刀身的动作,竟觉得周身的燥热都减去了几分。
太稳了。
无论是手上的动作还是当事人此时的心境。
我没有意见。直到将刀身保养完毕,山姥切国广才缓声道,金发的打刀低头看自己的本体,刀身上映出他碧青色的瞳孔,里面一派平静,只要他不是想伤害主人,这些都不算什么。
药研一愣,似乎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你就不怕他抢走大将所有的注意力吗?
相比起本歌的进取心,山姥切国广是真的太老实了啊,老实刃是真的容易吃亏。
听到药研的话,刀身映出的那对碧青眼眸忽然就露出些许笑意,眼睛的主人轻轻摇头:他办不到的,主人是谁都抢不走的。
或许时间过去有些久,本丸的大家都有些遗忘他曾经的那些表现,当初才到本丸那样畏畏缩缩恨不能时刻缩小存在感的自己都没有被主人遗忘,甚至最后顶着天下五剑源氏重宝那些耀眼名刀的压力只一心注视着他向他伸出手帮他解开心结,这样的主人又怎么可能因为本歌转变态度亲近她就把他遗忘?
本歌是很优秀出色,作为其仿制品的他再清楚不过,但这座本丸里比本歌更加优秀的刀剑大有刃在。
实力更强的、谋略更深的、性格更好的、甚至人形的容貌更俊美精致的那些名刀名剑绽放锋芒后哪一个不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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