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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上架着刀的少女完全没有被俘虏的惊慌, 她嘲讽般的扯开了嘴角,和她如出一辙的碧绿眼眸中盈满浓郁的恶意:“恐惧才是最适合你的坟墓!你永远也无法摆脱我们, 也永远不能逃离这里!”
“永远——!”
完全一无所知的酒井奈月几乎要被她触目惊心的恨意吞噬, 她满脸苍白的看着癫狂的少女, 在她恶毒的诅咒中用颤抖的手把刀送进了她单薄的身躯。
少女嘴里涌出的温热血液滴在酒井奈月的手上,宣告了她的死亡。
她脸上的表情永恒的定格在了扭曲的弧度,死死睁大的眼睛让人毛骨悚然。酒井奈月透过她的尸体仿佛看到了自己死去的模样, 她沉默的松开手,捂着脸靠墙滑坐在地上。
房间里在经历过爆发性的尖叫和缠斗后安静得再也听不到一点声音。
旁观了一切的夏油杰心中充满了无限的困惑, 紧紧皱起的眉心一刻也没有放松。他既听不懂那些对话, 也不理解酒井奈月杀人后反倒像输掉一切的绝望。
金发少女扔掉了一直牢牢攥住的刀, 整个人蜷缩在墙角, 把头深深埋进膝盖。她的手臂因为刀伤翻开了粉红的肉块,蜿蜒的血液爬满了她白皙的皮肤。
她摆出抗拒的姿态屏蔽了和外界的交流,不言不语的恍若静静在角落独自等待死亡。
在这短短的十几分钟内,夏油杰的世界还有长久以来的认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而他和酒井奈月的关系也出现了巨大的裂痕。
他本可以就这样一走了之,可金发少女始终没有抛却的恐慌还有迷茫都让夏油杰感觉万分违和——
既然她是全知全能的操纵游戏的人,为什么她现在看起来却如此脆弱颓唐?
她骗了所有人,在自我揭穿真相、杀死了敌人的时候她应该狂欢,应该轻蔑的践踏他们的感情,而不是像乌龟一样把自己缩进壳里,带着满身的伤痕在无言中腐烂。
这不是胜利者该有的姿态。夏油杰不需要多加思索就看出了完全矛盾的表现,他想他在离开之前必须要知道真相。
无论那是什么样的答案。
鞋底在带着浅浅积水的瓷砖上踩出了一朵朵涟漪,他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靠近了她几步,蹲下看着酒井奈月毛躁的金发。
宣泄和咆哮都不是逼她讲真话的有效手段,对酒井奈月有一定了解的夏油杰打算好好谈谈:“现在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少女依旧沉默的低着头,但她染血的指尖微微动了几分,代表她听到了自己的话。
夏油杰沉重的呼出一口气,抛开之前受欺骗的愤怒心平气和的揉了揉她的头顶:“不要不说话,你刚才不是说得可熟练了吗?”
清冷的声线平直而又带着些许轻嘲、埋怨的意味,按在她头上的却手十分轻柔。酒井奈月能感受到夏油杰正在帮她捋顺已经打结的头发,拉扯感微弱但却不容忽视。
黑发少年似乎无限的包容一点点撩拨着酒井奈月心底无法言说的倾诉欲还有受到猛烈冲击后的茫然,她想到之前对夏油杰的无礼,在长时间的无言中闷闷开口:“你不怕又被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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