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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看着她,道:“你都想好了?”

“妾这些日子思考了许多,唯有如此,方可使心中安宁。”

太子颔首:“你有此心,乃是甚好,我明日便向中宫禀报。”

江良娣向太子叩首伏拜,轻声道:“多谢殿下。”

抬头时,她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如同死灰。

第三百三十六章 末七(下)

严祺在南阳老宅给漪如办婚事的消息,早已经在南阳传遍。

乡下的新鲜事本来就不多,这消息自传开之后,人们足足讨论了月余。无论是高陵侯一家的过往还是长沙王世子的过往,都是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就在这事渐渐变得不那么新鲜的时候,严祺带着浩浩荡荡的大队人马回到南阳,又将所有人的目光抓了回来。

严祺在南阳老家里待了八年,当初从京城回来的时候,其实颇是低调,甚至不少乡人们都是在他回来好几天才发现,那老宅里竟是跟以前不一样,终于正经住进了人。

而这一次,严祺大张旗鼓,那几十辆牛车马车,每一辆上面都满载着各种各样的物什,让乡人们好好领略了一番什么叫公侯之家。

至于严家的老宅,早已经修葺一新,喜气洋洋。

对于此事,最不热衷的,大约要数南阳侯。

自上次那田契之事以后,他病了一场,在床上躺了好些日子。本来看着心情好些了,忽而听说严祺要在老家办婚事,他的脸色又不好看起来。

按照他吩咐,家人一律不许提与严祺相关的任何事。严祺按规矩派人上门来报喜,南阳侯也让人冷冷打发了。

不过纵然他不高兴,关于严祺家喜事的种种还是传到了他耳朵里。只要南阳侯不在家里待着,走出门去,便总能听到人们在说这件事。他发了一场脾气,而后,决定闭门不出,等这风头过去了再说。

可就在这时,南阳太守常宏找上了门来。

“听说君侯近日身体不适,在下早想来探望,可公务繁忙,不得抽身。”见礼之后,常宏寒暄道,“君侯现在可觉得好些了?”

南阳侯看着他,心中又是一阵不快。

平日里,他和常宏的交情不错,时常一道游玩饮酒。可上次在学塾之中,常宏明明在场,竟袖手旁观,让他当众出了好大一回丑。那件事,他儿子严佑自是不成器,可常宏就没有责任么?那常文锡在外头的名声,常宏知道得一清二楚,可他全然不加管教,让常文锡拖着严佑下水,以至于盗取严祺的田契抵债,累得他堂堂南阳侯来受众人责难。

每每想到此事,南阳侯就很是不忿。

“好多了,不劳太守费心。”他不冷不热道,“太守日理万机,在下区区风寒,怎值得太守亲自来探视?”

常宏自是知道他的心思,笑了笑,道:“君侯还在为二公子之事埋怨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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