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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霁应一声,看了看那那些书,忽而道:“是小娟送来的,是么?”
“正是。”汪全道。
“王府前守门的人跟她说,我离京了。”李霁不紧不慢道,“教他们这么说的,是你对么?”
汪全讪讪,干笑一声。
“殿下都知道了?”他忙道,“我也不过让他们跟小娟开个玩笑,不料,她竟是当真了。”
说罢,他笑嘻嘻地瞥着李霁,“莫非严女君跑去找殿下了?她对殿下说了什么?”
李霁冷冷道:“下次再有这等事,你便回广州去。”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小人再也不敢了!”汪全忙道,脸上却笑意更深,语重心长地解释道,“我也是为殿下着急。殿下这些日子郁郁寡欢,偏偏严女君又杳无音信,见殿下一面都不肯。我实在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若殿下憋出病来,回头大王就要拿我等是问,这谁人担得起……”
话没说完,李霁横来一眼:“谁说我郁郁寡欢,谁说这跟她有关系?”
他脸色沉沉的,汪全随即识相地说:“是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是小人妄自揣度了。”
话这么说着,他却依旧嬉皮笑脸。
李霁不理他,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
汪全看着他的脸色似乎平静下去,过了会,又贼兮兮凑过来:“严女君见到殿下时,模样可是十分着急?”
李霁忍无可忍,便要动手。
汪全灵活地闪到一旁,笑着行个礼:“小人告辞!”
李霁瞪着他的背影,直到书房的门关上才转回头来。
他却没有继续翻漪如送过来的书,而是落在了一旁的书架上。
那里放着一本老旧的小册子,面上的装裱已经落了灰。
李霁将它抽出来,吹一口气。
小册子的面上,赫然写着几个字——《余太史千字谶》。
进入五月,雨水有多了起来。
一个消息从陇南传来,让人们议论纷纷。
陇南突发连日暴雨,皇家的祖庙倒了一处配殿。
此事,虽不是大事,却也并不一般。
皇家起于陇南,开国前,高祖皇帝是土生土长的陇南人。登基之后,虽然京城建了太庙,龙兴之地也不敢忘,陇南仍设着皇家祖庙,且每一代都会兴修一番,颇是重视。
陇南虽气候温润一些,连日暴雨却是却是极少。据当地呈上来的奏报说,那暴雨连下了七天七夜,还起了一场龙卷风。那处祖庙的配殿,就是这龙卷风吹倒的。
天生异象,难免让人揣度。
就在此时,太史令余谓求见。
余谓是先太史令余峙的儿子。余峙学识渊博,精通天文,是世人眼中的神人。当年先帝为择选储君而为难,曾向余峙询问,而后,就将皇帝立为了太子。
因得此事,皇帝对余峙敬重有加。在余峙去世之后,余谓子承父业,前两年也当上了这太史令之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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