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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觉得自己变了个人似的?”他说,“处处都怪异得很。”

听得这话,容氏走过来。

她穿上了一身宫装,云鬓高髻,环佩琳琅,看上去光彩照人。

容氏看了看他,笑道:“自是怪异。你在南阳,逢年过节也不曾这般穿戴过。前两年我跟你说,从前的那些衣裳饰物,无事还是要用一用,免得放坏了。你还嗤之以鼻,说那些东西若穿出去,乡人要笑话你像花雀。”

严祺望着镜子里,忽而叹了口气。

“静娴。”他说,“我如今回到京城,发觉我其实更喜欢南阳的日子。不必见到那些虚情假意之人,也不必与他们虚与委蛇,当真是舒服。”

容氏瞥着他:“你的意思,是后悔回来了?”

严祺脸色一敛,复又变得精神抖擞。

“不过有少许感叹罢了,后什么悔。”他昂起头,整了整衣襟,道,“我严祺,从来落子无悔。他们希望我从此销声匿迹,默默无闻,我偏不。”

说话之间,严楷和玉如都走了来。

严楷本就生得俊气,如今收拾一番,颇有些翩翩君子的模样。玉如则是头一回穿宫装,漂亮的长裙曳地,头发梳起来,戴着精致的宫花。

那头发梳得紧,玉如很是不自在,皱着眉头向容氏道:“母亲,入宫定然要这样么?”

容氏将她拉过来看了看,笑道:“你不喜欢?你从前不是喜欢看仕女画么,里面那些宫装美人不都是这么打扮的?”

玉如瘪了瘪嘴角,不说话。

“可惜你姊姊今日不去。”严楷也走过来,道,“不然她打扮起来,比你还花枝招展。”

玉如却道:“姊姊也去。”

严祺、容氏和严楷都愣了愣。

“你说什么?”严祺疑心自己不曾听清,话音才落,忽而听得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

“都好了么?可出门了么?”

众人转头看去,皆是惊诧。

容氏让陈氏带着玉如同乘,自己却坐到了漪如的车上。

马车辚辚驰过大街,容氏坐在车上,看着对面。

说实话,这是许多年来,容氏第一次惊觉,漪如已经成了大人。

她穿着广袖长裙,与头上的玉簪宫花相映照,雅致却不素淡,娇俏而不艳俗。

脖子上一串珠玉璎珞,是从前文德皇后还在时赏赐下来的。容氏一直觉得它过于精巧华美,没有合适的衣裳来配,故而一直束之高阁。如今,漪如不知道从哪里把它翻出来,戴在身上,竟是丝毫没有矫揉造作之感,反而将她衬得雍容华贵,光彩照人。

容氏从前总为漪如发愁,觉得她已经快十八了,却总没有女子该有的娴静。而现在,不知是那些饰物的衬托,容氏蓦地发现自己竟是错了。眼前的漪如,一颦一笑,举手投足,无不端庄;而眼波流转之间,却有些顾盼生辉的动人柔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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