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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她看得兴致勃勃,却见韦襄和王承业一道从里面追了出来。

“文吉!”王承业拉住严祺,面上堆起笑,道,“文吉且慢!息怒,息怒!”

温彦也上前来,劝严祺:“文吉,莫冲动,有什么事先坐下来说!”

严祺看着他们二人,面色仍沉:“你们二人也来拦我?堂堂国子监,光天化日,竟出了这等无法无天之事!你们家儿郎也伤得不轻,莫非就这么算了?我不管!这事必不可就这么算了,是非曲直,全由大理寺论断!”

说罢,他继续要走,二人忙又将他拦住。

“文吉听我一言!”王承业道,“今日之事,柳祭酒方才也说了,都是少年意气,下手难免有轻有重,众人都受了伤,不独阿楷一个!韦翰是有不是之处,但既然不曾伤筋动骨,倒也不必闹到大理寺去!”

“正是。”温彦道,“文吉,此事,我等儿郎既然在其中,自然也不会善罢甘休。大家坐下来一道理论,自有明断,着实不必闹大!”

这时,也有好些从前的旧识纷纷赶来,将严祺拦住,劝他不要冲动。

远远围观的仆人们也起了一阵哗然。

“我怎么看着,两边的人都去劝高陵侯了?”有人道,“王家跟韦家不是死对头么?崇宁侯不幸灾乐祸也就罢了,竟还去劝?当真咄咄怪事。”

漪如心里却明白得很,冷笑。严祺闹这么一出,想必也没有真打算将韦翰送到大理寺去,这一步,大约也是他算计好的。国子监的这些学生,家中个个有头有脸,严祺回京已经有些日子,这些从前的旧识们一个个佯作不知,没有一人登门探望。而现在,他们仿佛一下都想起了从前的交情,一个个都跑了过来。

严祺看了看自己周围的众人,神色仍是恼怒:“你们不必为他说话!今日之事,我若不得个说法,莫说大理寺,圣上面前我也要去走上一遭!”

王承业听得这话,心中更是一紧,忙道:“文吉要说法,自然会有说法!”

说罢,他看向韦襄,喝道:“还不快过来给文吉赔罪!”

韦襄面色难看,但此时也只能忍气吞声,来到严祺面前,扯出笑脸来。

“文吉,”他拉着严祺的手,语气温和,“你看你,这么多年过去,还是这个模样。小儿打闹,由他们打闹,我等大人怎好掺和?”

严祺嫌恶地将手甩开,冷面相对:“小儿打闹?方才是谁说教子不严出手伤人?如今我就要去分辨分辨,是谁人教子不严出手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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