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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头也不是这个出法,你一个小童,身边就这几个人护着,万一那些人发起疯来伤了你如何是好?”林氏
说罢,又瞪严楷一眼:“还有你!你这小儿。遇到这等事,不派仆人回家报信,竟撺掇你姊姊去跟别人吵架。可是欺外祖父外祖母好说话?我告诉你,这里虽没有家法,笞条可是有的!”
严楷最怕家法,听得这话,脖子一缩,忙摆出可怜巴巴的模样,道:“外祖母莫生气,阿楷不敢了。”
林氏又将二人数落一番,让他们换了一身衣裳,这才带到酒席上去。
那酒肆离宅子不远,这些日子,店主人已经跟吕缙和容昉相熟,也认得陆大郎等一干乡人。一场酒摆得热闹,将里里外外的桌子都占满了。
吕缙为人豪爽,谈吐文雅,却不粗俗,道理讲起来也是一套一套。
陆大郎本也是豪爽之人,一番话谈下来,酒不过三巡,已然对吕缙敬佩有加。
据乡人们说,这陆大郎,是这一带村民自己推选出来的头领,侠肝义胆,在乡人中挑选了几十号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平日里无事就练习舞枪弄棒,专管不平之事。那姓朱的豪强财主,素日里鱼肉乡人,时常生事。每回他们来闹,陆大郎便会纠集乡人出头。这些豪奴恶仆打不过他,虽恨得牙根痒痒,却拿他们没办法。
吕缙听得陆大郎的来历,再看此人,只见虽一看就知出身贫苦,却器宇轩昂,颇有英雄之气,也颇是欣赏。
席间,那家被李霁护下来的人又到席前谢恩。
吕缙亲手将他们搀起,对陆大郎道:“这朱善人,行事这般毫无忌惮,也不知是何来历?”
第一百三十六章 结交(下)
陆大郎不屑道:“他也配叫善人?公台明鉴,此人姓朱名永贵,是本地一霸。若说他为何能成一霸,那跟郡里脱不干干系。郡守曾荣,是这朱永贵的岳父,素日里也是个媚上欺下,贪财弄权的人。朱家本就是个财主,在本地有些声势,得了这岳丈撑腰,风生水起,就做起了这欺压乡人,鱼肉百姓的事来。有苦主被他逼得家破人亡,到县里去告,县令不敢接;又到郡里去告,那郡守直接把人打了一顿赶出来。”
“何不再到州里去?”容昉在一旁道。
“这位公台说的容易,那曾荣敢坐下这等事,州里早已经打点好了。”一名乡人叹气道,“曾荣还放出话来说,就算去京中告御状,他也是不怕的。”
吕缙抚须不语。
陆大郎道:“便是如此,我等才只好自己拉起一队人马来自卫。那姓朱的横归横,平日做事也就靠着手下一干豪奴。他们要来欺男霸女,我等就出面对峙,让他们办不成事。今日,我等出海打渔去了,那姓朱的大约得了消息,就又使了一干狗腿来闹事,幸好小公子和女君仗义出面,才让乡人幸免于难。”
吕缙笑道:“小童不懂事,哪里算得上仗义,不过是多带了几个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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