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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知道她的心思,毫无愠色。
相反,他喜欢她这样,这也正是这么多年来,他跟徐氏没断过的原因。
这在皇宫里,每一个他能够名正言顺地占有的女人,其实都有价码。无论是不是真心喜欢他,她们都盼着从他这里得到些什么,而作为她们的丈夫,这也是他必须给的。
虽然这些东西,都冠以了恩宠的名义,并且对皇帝而言,着实都不算什么。
但当他今日睡在哪里,跟谁共膳都成了要算计的事之后,时日长了,难免惹他厌烦。
因此,徐氏跟后宫里的女人们大不一样。
徐氏韵味十足,知情识趣,并且还十分懂事,知道自己的位置,不妄求,不妒忌,也从不需要他考虑一夜春宵之后要表示些什么。
皇帝和她欢会,全然不名正言顺,却让他感到无比放松,也让他在繁冗无趣的庶务中寻得些刺激。
“既如此,朕到行宫里住些日子,你到白莲寺去。”皇帝把玩着她的一缕散发,“仍如上回一般,朕到那画舫上去找你,嗯?”
提到画舫,徐氏的心头似被什么触了一下,半闭着的眼睛睁开来。
——“……我梦见夫人到鸳鸯湖上去,登上了一艘画舫。那画舫上绘着凤凰,甚是漂亮。”
她想起了严祺的女儿严漪如不久前对她说的话。
虽然严漪如说,她只梦见徐氏进了那画舫,别的什么也没说,但徐氏每每忆起,总觉心神不宁。她将此事告诉皇帝,皇帝却笑她谨慎太过。去过白莲寺乘画舫游湖的人,没有几万也有几千,严祺全家都曾去过。严漪如跟徐氏又甚是熟悉,做梦梦到此事有甚稀奇。
徐氏想了想,觉得有理,才放下心来,却又听到了另一件传闻。
据她的贴身侍婢阿清告诉她,说仆人里都传开了,严漪如自从摔昏了之后,梦见了仙人。那仙人告诉她,严祺的一位好友会升官,还会买宅子。她一五一十地将那友人的名姓、官位、宅子在何处说了出来,没多久,竟然就真的应验了,分毫不差。
徐氏虽然对神佛并不十分虔诚,但对一些命理谶言之类的事,还是信的。尤其严漪如这事,她越想越觉得玄乎,心中总是不舒服。
“怎不说话?”皇帝在她腰上拧了一把。
徐氏望着他,道:“陛下,白莲寺毕竟是佛门清静之地,去那里不妥,还是换个去处为好。”
皇帝的眉梢微抬:“你如今是愈发谨慎了。”
徐氏嗔道:“妾为陛下祈求福泽,日日礼佛,做了什么,菩萨都是知道的。总不好面上一套,背后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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