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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可是又为长沙王之事怪我?”她小声道,“我又不知他会来……”
“我说的并非长沙王。”严祺道,“你方才陪着阿媪,跟她说了什么?”
“也不曾说什么。”漪如一五一十答道,“阿媪先问我那猎会之事,又问我母亲和弟弟近来如何,我一一答了,然后,她又问我素日在家里做些什么。我说我在家里看看书,学学画,无事时到园子里去养养花……”
严祺听着,又是好奇又是好笑。
看书学画……她若真的这般一心向学,好好做些闺秀该做的事,他甘愿吃斋念佛。
“是了,”漪如又道,“说到养花,我跟阿媪说,父亲要将西园辟给我。不过南阳侯入京要住在西园,我只好等明年才能请她来看花。”
说罢,她眼睛放光,扯着严祺的袖子撒娇:“父亲,等园子弄好了,我们请阿媪过来看花好么?”
容氏在家里,见严祺和漪如回来了,忙迎上前。
漪如似乎玩得挺开心,笑眯眯的,一进门就叽叽喳喳地跟容氏说她在清凉会上见到了许氏,还说严祺在那些名士面前如何如何出了风头。
容氏听了,错愕不已。
“五祖母也去了?”她问严祺,“前番我听说惠康侯身体不好,还以为她今年不过来了。”
严祺却一脸疲惫,似乎不想说话。进门之后,他就让人替他将外衣脱了,坐在榻上喝了一会茶,又问家里可有吃的。
“那雅会上不是应有尽有么,还能让你饿着?”容氏讶道。
严祺只觉一言难尽,看了看漪如,打发她带严楷去小楼里玩。
“这个女儿,当真不让人省心。”说完了那雅会上的事之后,严祺倚在榻上,望着上方的藻井,揉着额角,“我时常怀疑,她前番那一摔,是不是真的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怎总是生出许多事来?”
容氏瞪他一眼,在他手臂上打一下:“胡说什么?你那时什么高人都请了,还每日拉泉水烧符纸,什么邪祟也除尽了。”
严祺撇撇嘴角:“我不过就说说。”说罢,他长叹一口气,苦笑,“南阳侯下月初五要来,五祖母下月初五也要来,两边都推不得,只怕是有好戏了。”
容氏方才听他说了一番前因后果,也知道此事麻烦。但莫名地,她却有些解脱。
至少南阳侯对许氏忌惮的很,到时候,或许能让她解脱一些。
想到漪如,容氏有些宽慰。她一个小童,若非去年跟着他们去了一趟乡中,连许氏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会知道南阳侯跟许氏的恩怨?此事,可谓是无心插柳,倒帮了容氏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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