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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族叔,她当然记得。
严祺对南阳侯一家颇是尽心,严寿的儿孙到京城来,也都是严祺帮忙安置,谋取官职。然而严祺出事之后,漪如四处求助,也曾派人去找他们。但这些人全都闭门不见,像一夜间消失了一般,毫无音讯。
“南阳侯为何每次都住到我们家里来?”漪如好奇问道,“他在京中也有府邸,何不住到他家里去?”
“那府邸不大,且当下是他儿子住着,也有几十口人,南阳侯随从众多,住进去挤了些。”容氏道,“我们家南院宽敞,正好空着,也有许多厢房可安置随从。商议之下,你父亲觉得还是让他住到我们家里来为好。”
那还不是故意的。漪如心中冷笑一声。南阳侯家资雄厚,却一辈子吝啬贪财,能往这边占便宜,就绝不会放过。如陈氏所言,他张罗着插手严祺后院,其实也都是打着把手伸过来的算盘。
“南院?”漪如却皱了皱眉,道,“父亲不是说,要将南院辟了,给我做花园么?南
阳侯住进去,我那花园怎么办?”
第四十五章 劝说(下)
容氏道:“做花园何时不能做,等南阳侯离开之后,再择吉日动土不迟。”
漪如心里叹口气。
容氏就是被这强装贤惠的想法困住了,才会这般一而再再而三地委屈自己。明明讨厌南阳侯,却仍然千方百计地让他住进来。
她曾想过,要不要像刚开始那样装神弄鬼,说自己得了什么神仙的启示,让严祺和容氏一步一步地将上辈子走错的地方绕开,避免重蹈覆辙。
但考虑了一番,漪如觉得这是下策。
上次,她借着这由头,对父母说了许多话,不可谓不掏心掏肺。结果却不尽人意。严祺和容氏信了一些,但又并不全信。比如对于皇帝,严祺仍然忠心耿耿。而对于宋廷机之流,严祺虽有意疏远了,今夜却仍还还是凑到了一处喝酒。
说一千道一万,那杀身之祸仍远在天边,没有人会为不知真假的事,舍弃眼前的荣华和安逸。
漪如望着容氏,目光浮动,忽而计上心头。
“你在想什么?”容氏见漪如有些怔忡,捏捏她的脸,“大半夜不睡觉,却跑来听大人说话。”
“并非我不不肯睡觉,我是被吵醒了。”漪如道,“我似乎听到有人在哭,是母亲在哭么?”
听得这话,容氏和陈氏的脸上都浮起些复杂之色。
陈氏正要说话,容氏对她道:“今夜,你去照看阿楷,我带漪如睡。”
陈氏应了一声,起身离开,往侧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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