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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云蔚立刻敏锐地道:“怎么了?”
“也、也没什么,”陶新荷现在想起来还是忍不住有些尴尬懊恼,“就是我从十二娘那里出来的时候,正巧碰上了崔少卿在廊上喂鱼,然后……”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自家阿姐,“他与我说话的时候,我没忍住哭了。”
因怕陶云蔚生气,她又忙解释道:“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突然觉得心里特别难受,我真没有故意在他面前流猫尿……”
“嗯。”谁知陶云蔚却十分平静地应了一声,反问道,“那他可有因此烦你?”
陶新荷一怔,似是没料到阿姐会问这个,想了想,不确定地道:“应该……没有吧?他还问我有没有带手巾,又让我路上慢行。”
陶云蔚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反倒是陶新荷被她挑起了关于崔湛的话题,不免就往旁边多想了点:“也是倒霉,早不早晚不晚的,偏今天碰上他回了崔园,让他瞧见我狼狈这一场。”说着不免有些悻悻,“只怕他还以为我当真是个扶不上墙的哭包。”
陶云蔚听着她在旁兀自懊恼着喃喃自语,神色未动地转过头,掀帘朝窗外看去。
姐妹两个回到新昌里后,陶云蔚便当着家里人的面,将崔太夫人应允了让陶伯璋、陶伯珪入崔氏族学的事给说了。
除了陶曦月和陶新荷之外,其他人皆以其为崔氏之好,兴奋之余亦多有感激。
陶新荷因有陶云蔚叮嘱在前,所以当着父亲的面也没流露出什么异样的情绪来,只是笑得有几分勉强,陶伯珪问起时,她便顺口嘲了他两句以作掩饰。
陶曦月自然更不会让他们看出破绽。
如此一家人倒是还开开心心地买了些酒菜来庆祝,陶从瑞想到全家辛苦南迁一场果然没有白费,就连两个儿子都得到了从前想也不敢想的机会,不免高兴地在席间多喝了两杯,回房午睡的时候脚下都有些趔趄。
陶云蔚此时才寻了个时机对陶伯璋道:“阿兄,我与你单独说说话。”
陶伯璋只道她是要就入崔氏族学的事叮嘱自己两句,也不觉得有什么,随着她便去了房里。
“怎么了?这般严肃。”陶伯璋见她站在书案前沉吟不语,便打趣道,“你担心我和阿珪没见过世面,在那些高门郎君面前丢脸啊?”
“阿兄。”陶云蔚回身静看着他,说道,“有件事我要先同你说。”
言罢,她便直截了当地将陶曦月的事告诉了对方,末了,冷静地补了一句:“今日我去对她说咱们家答应了,所以她才这么爽快应了让你们入学。”
陶伯璋听到最后,刚上头的酒意早不知飞到了哪里去,当即沉脸皱眉地质问道:“你就这么答应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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