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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娘子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陶云蔚眉梢轻挑,说道:“于娘子不是一心将子女的姻缘前程都系于高门望族么?我今日听十娘妹妹这番大大有别于从前见地的高论,想是您已如愿寻得了依托,相比之下,我们家确实逊色许多,至今念着前情,守着那点旧义,便是被人疏远再落井下石几颗,也是咎由自取。”
于氏母女闻言不由脸色微变,马十娘更是忍不住开口便要反驳,却又被陶云蔚截断了话头。
“我们家祭堂上的族谱真不真,天地日月可鉴,”她语气平和地说道,“多加辩驳也无益。至于我们家南迁的缘由,膏粱盛门贵人事忙不知,于娘子竟也不知么?那确是娘子对我们家的了解不够了,相比之下,我就要关切娘子许多了,哦,对了,九郎君庶姨母家的那位表妹可还好吧?”
于氏指尖一抖,险些没能握住手中的帕子,所幸马十娘及时扶住她才不至于失态,饶是如此,母女两个也是不可抑制地于瞬间彻底变了脸色。
陶云蔚不动声色地看在眼中,只波澜不兴地静静说道:“十娘妹妹先前有句话倒是说得对,有些事,既连我这样门户出生的都能看得出来,又何况高门女眷?论人脉、手段,人家也是远远超出的,想要打听什么打听不到?不过是彼此顾着情面,你顾着我一分,我替你想一寸,如此才能结下善缘嘛。”
陶曦月忍着嘴角隐笑,垂下了眸。
陶新荷更是恍然大悟一般,呵呵笑了声,佯作自言自语地道:“就这也敢打我阿姐的主意,这么大的心,当自己姓陆还是崔呢?”
她来了南齐之后听得最多的便是这两个大姓,此刻为了讽刺于氏这种自视甚高又要面子的人,便想也不想地就祭了出来。
果不其然,于氏先是被陶云蔚意有所指地威胁了一通,又被陶新荷扎着心窝子刺了一下,脸色顿时难看地像是盛夏天里被雪给泡了个透,阵阵红来阵阵白,她攥紧了手里的帕子,连着指节都泛起了白,半晌,才冷笑着说道:“陶氏女真是不同寻常,如此的人才,想来以后也只有陆、崔这样的门户才能匹配得起了!”
陶云蔚淡淡笑道:“于娘子谬赞,我家姐妹都有自知之明,不过是看重品性,不肯低就罢了。”
于氏只觉一根绵里针又猝不及防地插在了自己心口上,连脚底板都在扎着疼,她再也不想多停留片刻,只冷声丢下一句“那我便等着看看了”,就带着人快步走了。
陶新荷眼见着于氏铩羽
而归,开心不已,笑嘻嘻地蹦跶到了自家长姐身边,满脸崇拜地道:“阿姐你可真厉害,把于娘子的嘴都要气歪了!对了,你刚说马九郎那个表妹是怎么回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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