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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知鱼笑:“怎么可能,那是我师父,我师父比我厉害多了。”

老汉儿点点头,看着两人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

八百里路

晚上鱼姐儿和慈姑便借住在老汉儿家中,顾慈跟着老汉儿,张知鱼跟着老妇人。

老夫妇两个素来离群索居,年纪又大,只盖得动茅草屋,张知鱼和顾慈还怕这房子塌了,没忍住摇了摇,不想竟然纹丝未动,嘀咕道:“还挺结实的,看来阿公是宝刀未老。”

老汉儿翘着脚在屋里吃糖瓜子,乐道:“这是老婆子盖的,跟我可没有半点关系。”

两人吃了一惊,都有些瞧不起他了,老汉儿不高兴了,道:“你们来这儿究竟是干什么的?顾家多少年前就搬走了。”

顾慈转转眼珠道:“我是他亲戚本来想来投奔他,结果一直没找着地方,所以便来乡里问问,不想大伙儿都说不认识这人,心里觉得委实古怪。”

张知鱼立刻接话:“还是阿公懂得多,外头得人都不解事儿。”

“他十五岁中举就带着娘子去了姑苏,好些年都不曾回来了,前些年听说是死在外头了,乡里连他的棺材都没有,自然不知道他的去处。”老汉儿瞧着顾慈道:“难怪你的眼睛像他,原本来就是一家子。”

顾玄玉的坟一直在顾家宅子里,张知鱼见过顾慈和阮氏对着坟头上香,自然知道乡里不可能走另一座坟。

顾慈已经很久不曾见爹,便好奇地问他:“我爹说是有名声,怎人人都一问三不知?”

张知鱼也道:“现在姑苏都没人说顾教谕了,再想不到顾教谕竟然这么有名。”

老汉儿有些不乐,道:“他是我们乡有名的玲珑心,怎不出名,只是毕竟过了许多年,大伙儿忘了也有可能,但说没人记得他,那不可能——我不就记得?”

话说到这里,两人再问老汉儿,他已经不说了。

第二天一早张知鱼和顾慈便在乡里到处转悠,问了无数小猢狲,兜里的糖赔了个干净也不曾问出点什么。

午间回来还被老汉儿指挥去挖藕,翘着腿儿理直气壮道:“我不能碰冷水。”

张知鱼只好穿着唯一一身干净衣裳和慈姑一块儿下了淤泥地挖藕,这也是个技术活,两人从没干过这事,老妇人已经挖了半船,他们才抱了稀疏的几根,还弄得浑身的臭味儿。

顾慈跟着鱼姐儿累得手都要抬不起来了,才在太阳下山前给老汉儿家里挖了深深浅浅的一堆藕,老汉儿一看他两个上嫩得要命的小藕,就愁:“你爹小时候也这样专偷嫩藕给给你娘吃,这会儿你也这样,果然是蛇鼠一窝。”

张知鱼笑喷,老娘就骂:“臭老头子看了几个字就充秀才,你说谁是蛇谁是鼠?”

老汉儿不敢吱声了,只嘿嘿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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